而过,我才总算恢复意识。”彩罂原先不明白鬼先生为何不搭理她,知道自己外貌被变换成别人才恍然大悟。
“你们暂且先回,这事与地府切身相关,本王责无旁贷,定会彻查到底,看看是谁扰乱地府秩序。”转轮王道。
“这幕后主使,本座有个人选,咱不妨谈谈。”璧道。
“本王可忙着呢,祢可愿等?”
“无妨。”话落,璧与转轮王一同进入第十殿。
“走吧。”鬼四衍扶着彩罂,襄然殿后。
一路上,彩罂不时有晕厥之势,待到鬼门关山门前终于不支瘫软。
“妳没事吧,是不是在廊房被伤着了?”鬼四衍紧张得紧,襄然也上前关心。
“不,是脑海不时有些人有些事飞逝,扰乱我心神。”彩罂压着太阳穴,紧蹙眉心,一幕影像尚未看清,另一幕又覆了上来,令她头晕目眩。
“都是些什么?”鬼四衍道。
彩罂确认了一会道:“有一对衣着华丽的夫妇,有几个老嬷嬷和丫鬟,他们有的叫我黛儿,有的称我小姐,我有时在姹紫嫣红的后花园,有时在绣楼弹琴刺绣,可我一点也不认得他们,那些地方我也没去过。”
“也许是妳某一世的记忆。”襄然道。
“这些影像是何时开始出现?”鬼四衍道。
“大约是在迷汤沾唇时。”那时彩罂头痛欲裂,接着影像便接踵而至。
“就算是全喝进去也该是忘掉一切,反而记起某一前世,岂不古怪?要不,我去问问孟婆,你们等我——”鬼四衍才要原路重返,被彩罂制止。
“鬼先生,只是一些没印象的记忆,不碍事,等过几天就好了。”
“不行,得问清楚。”鬼四衍托襄然照顾彩罂,很快赶到醧忘台下,孟婆没给他好脸色,他好说歹说老半天才得到没好气的回话。
“这醧忘迷汤是让众鬼不被前世羁绊,哪有反倒记起的道理!”
孟婆这么说肯定没错,可是彩罂的情形又作何解释?鬼四衍得不到答案只能无功而返。
彩罂见到他关心的是有无遭受孟婆的责骂,毕竟不久前他打掉迷汤杯子,惹得孟婆不高兴。
这让鬼四衍更加愧疚,他自私带着彩罂回名山镇,结果却是让她尝到更多苦痛,假如方才就这样喝掉迷汤投胎去,是否比较好?
“鬼先生,我们快点离开吧。”
鬼四衍暂且抛掉这念头,先回去再说。
重回溶洞,首先发觉不对劲的是第一个离开黑洞的襄然,鬼四衍留下的肉身凭空而逝,鬼四衍一路要紧彩罂,回过神来也变了脸色。
“我的身体呢?”
☆、〈八〉近在咫尺若天涯1
起初发现身体不见,鬼四衍的确慌了手脚,随即冷静下来观察洞内是否有蛛丝马迹可循,果然发现有残存的鬼魅气息,却又觉得奇怪。
这个溶洞地点隐密,从外面不会轻易注意到,至今为止也就来过三次,知情的除了他就是襄然。
要从平都山进入地府不是只有溶洞这个通道,历代传人都有他们各自偏好之地,这里是鬼四衍自个儿挑选的,无论选哪里,只要在此山且拥有鬼力就能开启连结地府的通道。
前两次都没事,为何这次身体不见?莫非是有心之人跟随其后,趁他们进地府时偷的?偷了欲意何为?
鬼四衍施展鬼力现出墨线,单一线条从他原本身体盘坐之处笔直朝洞外而去,且线条颇粗,似乎是一群鬼夺走他的身体。
“襄然,麻烦你照顾彩罂。”鬼四衍道。
“你要独自前往?”襄然诧异。
“我要是招架不住,不会硬拚的。”鬼四衍笑道。
“还是一起去吧,我没关系。”彩罂打起精神道。
“一起好有个照料。”襄然道。
“好吧。”鬼四衍妥协。
他们跟着墨线出了溶洞穿过树林,一直往上走,愈走愈偏僻,惊见数只鬼抬着鬼四衍的身体往悬崖峭壁而去,其他鬼则在旁鼓噪,鼓噪的鬼群围绕着阿七。
鬼四衍认出阿七,也对阿七带领的鬼群有印象,赶忙大喝:“喂,阿七,把我身体还来!”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没事灵魂出窍做啥?”阿七怒道。他找兄弟们找了老半天,从罗都山跑到平都山来,却发现兄弟们像是被什么给制住,全变了样,还执意要把鬼四衍的身体往悬崖下丢,任凭他如何吆喝制止都无效。
“那不重要。”眼见阿七帮不了忙,鬼四衍自己出招,掌中鬼力宛如一根鞭子,扫向抬着他身体的几只鬼下盘,那几只鬼朝后仰倒,他的身体栽进围绕阿七的鬼群之中。
围绕阿七的鬼群有的撞开阿七,有的抬起鬼四衍的身体又往悬崖去,仰倒的那几只鬼也来接力帮忙,鬼四衍只好又使出鬼力,故技重施,他只想夺回身体并无意伤害鬼群,可这一次惹怒鬼群。
众鬼双眼的眼珠连同眼白漆黑如墨,分成三群,一群锲而不舍地把鬼四衍的身体往悬崖搬运,一群企图制住拦阻他们的阿七,最后一群朝鬼四衍扑来。
“你们到底在发啥神经,给我清醒点!”鬼群的攻击毫不留情,使得阿七怒不可遏,也开始下起重手将他们击退,但顾及兄弟情并不致命。
“四衍,这里我来。”襄然让彩罂躲在一块岩石后面,随即接手攻击四衍的鬼群,指缝间点点青光凝聚成一把短刃,一个回旋,原本包围四衍的鬼群出现一道缺口。
“谢啦。”鬼四衍趁机朝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