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聂然手里那只正打算丢他头上的铁勺给收了回来。
猛地朝着嘴里塞了几口饭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端着那碗温热地粥坐到了床沿边,盛了一勺送了过去。
“你先吃吧,吃完了再喂。”霍珩心疼她一天没吃东西,说道。
可聂然压根不理,只给了他一个字:“吃!”
霍珩见她面色不悦,也乖乖的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毕竟这种福利可不是一直有的,且行且珍惜着吧。
他心里想着。
但没想到的是,这份福利结果变成了灾难。
因为聂然没服侍过人,动作很大又粗糙,粥水被她洒了一床。
霍珩看着她硬邦邦的喂饭样子,又看了看床上那湿哒哒的被子调侃着,“你再这样喂下去,我估计只能喝半碗了,而且今晚上也甭睡了。”
可话说归说,被喂饭时他还是很笑眯眯的很,一脸的享受。
因为他敢打赌,凭这份手艺这妮子肯定从来没有给人喂过饭。
他一定是第一个!
当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现时,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喂你吃就不错了!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聂然看到他欠揍的模样,真恨不得直接一碗粥直接泼他脸上。
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这家伙!
“我只是想凸显一下我给你喂饭时的手艺。”霍珩主动凑过去喝了一口她勺子里的粥,满足得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似的。
聂然神色一僵,想到自己做卧底受伤时他精心照顾自己时的模样。
那时候他下了班就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喂饭,擦脸,擦药。明明坐在轮椅里非常的不方便,可还是一点点的伺候着自己,不假手任何人。
想到这里,她不耐的神情变得有些松动了起来,嘴里还是那么的不耐,“吃都不能让你闭嘴。”
可手上的动作却变得缓和了些许。
霍珩自然是感觉到了,越发的享受了起来。
一碗粥喝得就像是在吃满汉全席似的。
好不容易把他给喂完,聂然将空碗放进了餐车里。
“你去哪儿?”霍珩看她起身往门口走去,不由得问道。
聂然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洗漱、睡觉。”
转身进了门口的浴室。
霍珩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起,问道:“那你今晚睡哪儿?”
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就小了下去,聂然从里面走了出来,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沙发。”
“我以为你会把我赶去睡沙发。”霍珩弯了弯嘴角笑了起来。
以他对聂然的认识,这么自我的人能把好东西让出来,真的实属难得。
正当他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在聂然心里有了小小改变而得意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赞同的声音,“也对。”
嗯?什么对?
对什么?
霍珩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聂然继续道:“我没道理为了你,委屈我自己。”
说着就转身走到了床的另一边,她翻开了被子躺了进去。
霍珩看到她睡在自己身边,错愕惊讶最后统统化为了惊喜,“你确定?”
“睡觉!”聂然不耐烦地背对着他,一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黑夜中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霍珩突然感觉就这样安静地睡在床上也挺好。
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规规矩矩的。
“其实这一枪挺值的。至少你愿意睡在我身边。”霍珩躺在聂然的身侧,低却又满足地说道。
躺在旁边的人并不搭理他,像是睡着了一样。
屋内再次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霍珩又再次开了口,“其实你是怕我术后发烧,所以才睡我身边的吧。”
果然,身边那个看上去已经睡着的人气息微微一变,被戳穿了的人在霍珩得逞地笑意中有些烦躁地吼了一句,“闭嘴!”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躺到霍珩身边,当时只是觉得这家伙折腾了那么久,又泡水又吹风极有可能会发烧,术后发烧感染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弄不好明天一早就一命呜呼了。
于是头脑一发热,就顺着他的话躺在了床上,想着万一他发烧的话,自己躺在旁边肯定能第一时间感觉到。
结果这家伙竟然当场拆穿自己!
丢人啊!
抱着这种想法,她渐渐地就合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身边异常的热度进惊醒的。
她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乌鸦嘴猜中,凌晨四点半的时候霍珩全身发烫,烫得连脸上都染上了两抹妖异的绯红。
“霍珩?霍珩?”聂然见他已经烧得没有了反应,急忙下床给他去找毛巾冰敷,以防他烧坏脑子。
从凌晨四点半开始聂然就再也没有合过眼,一趟趟的给他换毛巾,一次次的检查他烧的程度,然后不停地给他灌水,生怕他烧傻了。
就这样来回折腾到了早上七点,天已经大亮后,霍珩的烧才退了下去。
她精疲力尽地躺在霍珩的身侧,看着他的侧脸,不禁想到自己当时在海岛昏迷的那几天,他应该也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吧。
她才照顾了几个小时,这家伙却照顾了自己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这样的照顾。
真是难为他了。
聂然叹了口气。
她躺在另外一边,想闭眼继续休息,说到底她也还是个没有完全痊愈的伤患。
经过这一晚上的不眠不休,她真的感觉有些累。
可睡的时候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