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战皱起了眉,“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个证人杀了,但他在苏龙的手里,我们又被那帮狗奴才看着,实在不便。若打草惊蛇失败了反倒更丢脸,就怕那人还知道什么,到时候又要胡言乱语。”
薛平贵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王室必须有个主事的人,我看凌霄就很合适。”
代战忙道:“他哪里合适?我是父王、母后唯一的女儿,你是我的驸马,什么事由你出面才是最合适的。”
薛平贵故作惊讶,“我?这不合适,父王对我还有误会,怕是不会再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
代战自信的回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明日等父王醒了我就去同他说。你是大唐的人,对那边的情况比我们了解,接待使臣的事交给你最适合不过了。而且父王伤了身子也需要有人帮忙处理政务,你之前一直都在帮父王的忙,对这些最为了解,由你暂代国事自然也是最稳妥的。”她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到时候薛平贵掌着西凉的权力怎么也走不了了,大唐定然也没薛平贵的容身之处了,便笑起来说道,“放心吧,咱们才是一家人,父王他懂得,绝不会让大唐的奸计得逞!”
薛平贵勾起唇角,拉着代战一同就寝,只要代战肯全力助他,他在西凉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所以在紧急的时候,他只有彻底的抛却苏雪云了。
各方心思都不平静,西凉王醒了之后就命人彻查王后害死小王子之事,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也要查清楚了。而且之前王后能为了地位为了王位把小王子杀了,难保日后会为了什么地位关系而把他杀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做枕边人太可怕了,尤其是他过去根本没发现王后狠毒的一面,更显得王后装模作样的本事高超,把他骗得团团转。且这时候一下子爆出来王后的罪行,西凉王根本接受不了,听说王后被送回寝宫看着,他立即下旨命人将王后关在寝宫里,任何原因都不能出来。
王后接到这道旨意差点没气疯了,虽然她对于杀害小王子和妃子的事有些心虚,但一来没有证据,二来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和西凉王几十年的夫妻,西凉王居然说关她就关她,这让她将来怎么见人?她所有脸面都丢尽了!
王后在寝宫中大发脾气,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又迁怒宫女下人,发泄了很久才颓然的跌坐在床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只是比别人狠毒了几分,比别人下手早了几分,若她不动手,她没有儿子,岂不是会被对方压得再无翻身的机会?她不动手哪还有活路?再说哪个王室不是这样勾心斗角互相陷害的?大唐的宫妃定然比她有过之而不及,西凉王居然当着大唐使臣的面连个脸面也不给她,当真是一点夫妻情分都不念啊。
这一整夜,西凉许多人都没睡着,辗转反侧忧思忧虑,第二日各个面色不好。反观大唐使臣团虽然也有人看守者,但人家完全不管,该吃吃该睡睡,第二天起来是精神百倍,反正西凉也不敢把使臣团的人怎么样,这可是代替大唐出使的呢。
西凉王经过一夜休整,那股极其攻心的劲儿已经过去了,他正烦心要如何给苏雪云一个交待,代战便以探病为由硬要求见他。西凉王虽然对这女儿恼怒得很,但代战只是对付苏雪云而已,罪不像王后杀了小王子来的重。所以西凉王对如今仅有的一个孩子还算宽容,便应允见了。
谁知代战只问候了他两句就开始给薛平贵说好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让薛平贵重新掌权。西凉王眉头越皱越紧,深深明白了女生外向的道理,他强压着怒气拒绝了代战,“本王的身子本王自己清楚,无碍的,处理政务接待个使臣团还是没问题的。”
代战不甘心的道:“我和驸马也是为了父王着想,怕父王太过劳累。将来日子还长,父王要是累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这不是让女儿担心吗?再说驸马本是大唐的人,对他们也比较了解……”
“够了!你还好意思提他是大唐的人?大唐来使,正是展现我西凉国威的时候,让一个大唐的人接待他们岂不是说我西凉无人?你不必再提,就算只为了安抚众臣,本王也不会让薛平贵掌权!”西凉王有些烦躁的摆摆手,“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代战犹豫了一下,说道:“父王,母后与您夫妻几十年,同甘共苦,从来没半点怨言,您莫要怪罪母后啊。”
西凉王沉下脸看着她,“莫非你母后杀了你弟弟的事,你也知道?”
代战一惊,忙道:“我当然不知道!”
西凉王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瞒骗本王,你母后的事要待查清之后再处置她,且大唐还在等本王给他们一个交待,不可能就这样将你母后放出来。还不退下?”
这次代战听话的退了出去,西凉王已经动气了,她再说也讨不到什么好。只是她脸色十分难看,昨晚还和薛平贵信誓旦旦的保证没问题,今日一份差事都没求到,她怎么跟薛平贵说?还有母后一直被关着,必定名誉打损,这些全都是苏雪云的错!若不是苏雪云突然出现,他们一家人还和乐美满,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代战气愤的回了院子,找了两间房没找到薛平贵,沉声问道:“驸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