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琢言趴在栏杆上也跟着嚎:“胆小鬼——”
本来还想继续,被周栎一眼瞪了回去,方琢言啧了一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吕妍把他拉了回去:“少管闲事,吃你的饭。”
程文哲来了兴致,施施然搬了凳子到栏杆边上看戏。
这临街的一嗓子引得行人驻足,只当他是个疯子,人一疯癫,便随性行事,不计后果,不计得失。
周栎喊完后就靠着那只石狮子等人,程文哲毫不怀疑,这样下去他能等成一尊望夫石,不过那好兄弟能有几分耐心他自认还是比较清楚的,估计能有一分钟?
沈云檀掀开窗帘一角看着这一幕,他向小伙计又要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礼盒,黑色暗纹,褪下左手食指的戒指放了进去。
三十秒后,程文哲看到有人走进店门,黑绸衬衫在这大热天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知道为什么,以前组团去洗澡的时候,他看到沈云檀的左臂有大面积的纹身,纹的是树皮,诡异的审美观。
沈云檀揣着蹭来的小黑盒子问道:“周老板,你怎么不进来?”
周栎一抬眼皮,默不作声地拉开了门把,再次将那暂停营业的木牌挂了上去。
周栎拉出一把花梨木的太师椅,偏过头清咳了一声:“您先请坐……听说您想来茶馆体验人生?”
沈云檀笑得人畜无害:“那就看两位老板的意思了。”
陈衡估计一直在听墙角,越听越不对,周栎这作风倒像在接待领导,陈老板转着一颗七窍玲珑心,顿时明白过来,这沈云檀的来头怕是不一般,此时找了个时机,连忙表了忠心:“老弟啊,咱这破茶叶店承蒙你看得上眼,要是能来帮衬一二,那真是求不得的好事。”
老弟?周栎眼皮跳了跳,左眼跳灾,他平时不信这邪,此时可算是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一生确实是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才开始的。在此之前我的生活郁郁寡欢、杂乱无章。——《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第20章 戒指
沈云檀看着眼前这人忽然恭敬起来,心底直发痒,他的目光游移一圈,从二楼栏杆后的程文哲到一脸写着热烈欢迎的陈衡,最后直直地定在周栎眼睛上。
“现在开始?我去摘掉木板吧,我可以坐在这儿看着。”
周栎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在闪避着某人的视线,心底有个小人在唾骂:好好的你躲什么?这种对视不眨眼的游戏你不是很擅长吗?
他慌张了一瞬,自我坦诚:因为我还不死心,做不到问心无愧。
短暂的沉默后,陈衡生了疑虑:“等等,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商量一下工资福利问题再正式工作?”
周栎嗤之以鼻:“您这脸大的,是能包吃包住还是怎么的?”
“能啊,等过了这几天,小沈要是愿意可以直接搬进黎蔚那儿,那姑娘早收拾完了。”
周栎瞄了一眼沈云檀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心情不错,他收起了一身的不乐意:“随你吧,就当请个神供着了。”
陈衡一个皱眉,暗道这小伙子脾气越来越不好,对沈云檀作安抚手势:“咱不急这几分钟,你要是决定了就先去看看房间,其他的等会儿细谈。”
“好的。”沈云檀风轻云淡地应了差事,不知在琢磨什么,右手的黑色小方盒被他捏出了两个指印。
鬼使神差地,周栎摸出那张卡片扔到长桌上,还问了一句:“你看它眼熟吗?”
程文哲突然接话:“这跟我那张买鞋送的售后卡长得真像啊。”
沈云檀表情不太自然,急匆匆抛出一句:“你别误会,我不是随便送的。只是刚刚突然想起你喜欢吃鱼,就一块送过来了。”
“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念念不忘,随手送的卡片都能保存到现在。”程文哲双手抓着栏杆,再加个复古滤镜,颇具监狱里待审犯人的□□。
沈云檀一上楼梯,发现一大帮子同学在聚众吃饭,感觉自己来得很不是时候,点头致意后直接进了客房,小姑娘爱干净,床铺桌子看起来都簇新,写字台上还留了一面方形镜子,一束半干的满天星迎着光立在窗台上,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就是那凳子小了点,他坐着委实有些局促。
隔着几道房门,两个姑娘在讨论着时兴的指甲油和发色,沈云檀干坐着无聊,从抽屉里找出几张报纸翻着看。
出乎意料的是,两个姑娘前一秒还互不对付,后一秒就开始和谐相处。
“我们同时染的头发,你这个看起来已经冒黑茬了,是长得快吗?”
“噢我知道了,方琢言干的吧,他估计专门警告那个理发师要怜惜你一点,染的时候离发根留了距离。”姚芝叹气道:“然而我那个tony就不一样了,恨不得把我整个头都染黄。”
周栎在干什么?他有没有收好那张卡片?他是怎么想的?沈云檀摸向自己的心脏,那个血泵一刻不停地敲打着身体内壁,维持着这具身体的正常运转,明明是事关生死的东西,却在平时隐身潜伏。
在厨房洗碗时,周栎打了个喷嚏,手一滑,碎了个青花白底的瓷盘,陈衡闻声而来,心有戚戚:“幸亏不是要命东西……没事你继续。”
摞好碗筷出去时,没看见两个姑娘,他随口问了句:“两位美女哪儿去了?”
程文哲正仔细观察着张鸣的胸口,觉得那淤青很像人的手印,可大家又亲眼所见那东西的骨架是一种老鼠大小的哺r-u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