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与春纤在贾府多年,晓得贾母精明能干,少时比凤姐更为厉害,如今虽是老封君轻易不说话,但原是世情上历练过的,真真是一块老姜,端得老而弥辣,自是不敢有半点糊弄之意。只是这事涉黛玉,又有婚事这等繁难尴尬事夹在内里,她们又是身份所限,再也说不得半句话的,这会子不由沉默了下来。
贾母见着她们如此,心中越发笃定,便盯着春纤,道:“春纤,你且细细说来,若有半点隐瞒,委屈了玉儿,我再是不依的。”
闻言,春纤不免暗暗腹诽,因想:若非你从中撮合却又不走那正道儿,休说原来的宝黛之事,便是现今黛玉也会从容许多,似这等好心,还是少些为妙。只是这样的话,她如何敢说出口,又见紫鹃似有些焦急的目光,当下越发谨慎,因慢慢道:“老太太,姑娘这几日也是懒懒的,我们虽常服侍在身侧的,却也瞧不出什么来。只是私心暗度,大约是因为林老爷的冥寿临近,姑娘素日心思重,又极善感,大约也是想到了这个。俗语道父女连心的,或是从这里头来的,却不好分说,方是如此。”
贾母听得这话,心中盘算一回,那林如海的冥寿却在五月六日,于今尚有十来日,按说并不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