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在旁却是闷闷不语,似有几分气闷。他素日不愿想黛玉出阁这一件事,偏如今时日渐去,不出三个月黛玉便要出阁了,他心内就存了几分说不出的憋闷。
这些个事儿,宝钗皆看在眼里,却一丝儿也不显出来,还与黛玉等顽笑。可等着彼此散去,回了自己屋子里,旁人不提,只宝琴却实在有几分忍不住,见着无人,便道:“姐姐,我瞧着这贾家虽好,却并非妥当人家。伯母可得不能一味信了人,却耽误了你。”
“这样的事,从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能如何。”宝钗想到头前的种种,面上便显出几分苦涩,眼里也失了素日的光彩:“也不过慢慢瞧着罢了。”
她这两句话,却恰击中了宝琴的痛心之处:她跟着哥哥过来,有意与梅家完婚。不曾想,她才过来,那边梅家便紧着离开了。这能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要悔婚罢了!
这也罢了,偏又见着伯母瞧中的贾宝玉,言行举动多是留意黛玉,宝琴再看堂姐,自然也有几分物伤其类的戚戚然,不由劝道:“姐姐,伯母素日看重你。你的大事,她必是会与你商议的。何不早早说开了,不然再耽误下去,白白抛费年华,岂不可惜。”
宝钗沉默了片刻,好半晌过去,她才喟然叹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