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裤衩,活动活动手脚,就开始满地抓嗅嗅。
这十几年的时光让他长高了不少,头发也从柔软的棕栗色转变为偏黑的深棕色,身手也越来越灵活矫健。
泥伏雷一边乱嗅一边满地乱窜,但到底比不过已经无比熟悉它逃跑路径的巴基,很快就被青年一把倒着操了起来。
巴基咬牙切齿:“你跑啊,继续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
“什么……破喉咙?”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迟疑、又熟悉的声音。
深棕色短发的青年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手上下意识的一用力,原本倒挂在他手上的泥伏雷连着打了好两个喷嚏。
梨形的身躯可笑的抖动两下,突然开始叮铃哐啷的往下掉东西。
“噗嗤!”
“哗~啦啦~”
“噗嗤!”
“哗啦~啦~”
“噗嗤!”
“叮~……叮~……叮~……”
赤脚踩在地面上的巴基,连双脚都被钱币和乱七八糟闪闪发光的小东西淹没了。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门没关。
而长发披散、亭亭依靠在扶梯上的姑娘,正好可以对他这边的情况一览无余——虽然她看不见。
巴基:“……你听我解释!维基。”
嗅嗅:“嗤嗤嗤(非礼啦),嗤嗤嗤(针眼啦)!”
外头的维基迟疑的眨了眨眼睛。
她今天披着一件银灰色的毛皮斗篷,比小时候顺直不少的黑色长发松松的披在斗篷后面,许多柔软的银灰色毛毛顺着她黑发一缕一缕的间隔里蓬出来,衬得她整个人毛茸茸的。
她的斗篷在脖子周围也有一圈毛茸茸,尖下巴和轮廓精致的脸庞从毛里露出来。
光膀子大裤衩的巴基:我到底应该先把这只该死的泥伏雷藏起来还是先穿上衣服???
……
“巴基,我和维基来找泥伏雷……嘿你的衣服呢?……”
这是在维基之后上楼的史蒂夫——当年的小金毛如今也是一样的瘦小,好在好歹长高了一些,当然这个身高和巴基一比就很不够看了。
巴基:得,不用纠结了。
——什么叫做兄弟坑?
——这就是。
黑发姑娘在原地脸都没红一下:“咦?巴基有习惯裸睡吗?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我又看不见。”
巴基:“……不我现在穿着裤子呢,而且我不、裸、睡。”
所以他究竟是为什么要当着两个小伙伴的面解释这个?
不甘心被冷落、以及痛失大部分财产的泥伏雷、猛地咬了抓住它的手一口。
趁着青年一时不备,它蹭蹭蹭跑下地,又顺着姑娘的斗篷蹭蹭蹭爬到了她肩膀上。
维基摸了摸它脑袋:“哎,小泥,我这会儿可抱不动你。”
泥伏雷:“……嘤。”
史蒂夫赶紧从她肩膀上把又肥又肥的嗅嗅抱了下来——随着年岁的增长,维基渐渐可以脱离轮椅,但她的体质依旧算不上好。
他和维基——他们两个的身体都差得可以。
史蒂夫一边抱着嗅嗅一边在心里忧郁。
而且他又想到自己又一次的征兵报名体检结果——那个大大大大大的“4f(美军入伍评价最差标准)”,心情简直低落到极点。
哮喘、猩红热、风湿热、鼻炎、慢性或频发性感冒、高血压、心脏病、焦虑症……
这些病史中无论哪一个都足以让他被拦在征兵的门槛外。
可他还是想参军。
他的父亲,死于芥子气中毒,当初在第107陆军师服役。
他的母亲在几年前,为了补贴家用,原本打算要去当结核病病区的护士,但维基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为她介绍了一份相对轻松的护理工作,这让史蒂夫庆幸又后怕。
如果他能加入第107陆军师,穿上那声军褐色的军……装……
等等那是什么?!
……
“巴基。”
金毛青年像母亲抱着婴儿一样抱着嗅嗅,语气略有些飘的说。
巴基还在把那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怎么被嗅嗅吞到异次元口袋里的钱币金闪闪之类的东西踢到一旁。
闻言,他哼唧了一声:“什么?”
“你接到……通知了?”
中间的词被史蒂夫含糊了一下。
巴基奇怪的转过头,正巧看见自家金毛竹马正一手抱着嗅嗅一手指向摊在地上的军装裤子。
棕发青年英俊的包子脸一下子就僵硬了,拼命挤眉弄眼,冲史蒂夫打着“暂停”的手势。
“咳,什么东西?”巴基刻意道,“社区活动通知吗?我都不知道你对这东西感兴趣。”
足足给了好几个眼色。
好在史蒂夫和他向来有默契,不怎么习惯说谎的他弱弱地咽了一下口水,咕噜了一声:“啊……啊对,就是那个,我刚刚看见外面有纸条通知。”
说完之后他一脸的愧疚,活像一只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金毛犬。
黑发姑娘在一旁狐疑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孔雀蓝色的瞳孔总像是要把人看穿,两个青年人额角的汗差点下来了。
好在她很快就略过了这个话题,转向了他们今晚的目的:
“今晚就是明日世界博览会啦,阿糊帮我们找到了最好的位置!”
“你们不换一身衣服吗?绅士们?”
……
史蒂夫:“嘿,哥们。”
巴基:“嗯?”
史蒂夫:“你打算怎么说?”
正在往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