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老老实实答了:“三招。”
段侍卫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他知道罗含章虽是京中侍卫,但在边镇呆过两年,一身功夫并非花架子,那都是真刀真枪练出来的,竟被三招击败,有点儿不信,问:“哪三招?”
罗含章说:“他使棍。”而后虚握拳,学了一下明善使棍劈来的动作。
段侍卫见就这么简单的攻击,忍不住追问:“另外两招呢?”
罗含章说:“就一招,使了三回。”
段侍卫没言声,朝裴岳瞟了一眼。
裴岳问:“他来做什么?”
罗含章咬牙,说:“他,他,他来找吴司言。”
段侍卫一双牛眼瞪得滚圆,黑眼珠子朝裴岳所在移过去。
裴岳面带疑惑,一挑眉。
罗含章解释:“他应该是跟着吴司言来的,从平凉跟了一路,最先应该是在崆峒山上解签认得的。”
裴岳闻言思忖片刻,一笑,说:“知道了,你去吧。”回头让段侍卫从别处调来人手,仍在府外驻扎,内院仍旧是从前安排。
这边吴姗耘回到房中,仰头望见屋顶上的洞,低头看见一只褐色罗汉鞋,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她把鞋子捡了,藏在床下。
☆、裴岳的圈套
过了几日,相安无事,房顶上的窟窿也已经堵上。
夏夜虫鸣,晚风带香。
吴姗耘靠在床上酝酿睡意,忽然一个黑影窜进来,捂住她的嘴,说:“是我。”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在月光下发亮。
她镇静下来,推开明善的手,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明善立在窗边,背对着她,月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看不清他的脸。
吴姗耘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本想问他来做什么,可怕明善本不存坏心,反被问出恶意,便说:“你来找鞋子,还是来赔瓦钱?”
明善笑了一声,说:“我来偷香。”
吴姗耘一惊,推开明善,跳下床,转身看清果然是明善,惊问:“你,你怎么了?”
她心里害怕起来,这哪里是她印象中那个的明善,深感自己识人不明,一厢情愿以为他是个老实孩子,却忘了他也是个壮年男人。
明善见她神色,以为她要喊,一步上前,把吴姗耘抱住,紧紧捂住她的嘴,说:“你别叫。我来就是跟你说句话。”
吴姗耘挣不开,只得安静下来,可这是夏日,两人衣衫甚少,贴在一处,吴姗耘能清晰地感受到明善张开的五根手指抓在自己背上,掌心烫人,她越发不敢动弹。
明善鼻尖嗅到吴姗耘身上的幽香,脑子忽然一热,直觉不好,赶紧把人推开。
吴姗耘毫无准备,被他推得坐倒在地。
明善见状,要去扶,却听吴姗耘说:“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了。”
明善停住,立在吴姗耘跟前,强忍了片刻,气息有些不稳,说:“你别怕,我来,就想问你一句话。”
他本就高,吴姗耘此时又瘫在地上,需仰头望他。
明善眼见事情没按自己设想的走,而且气氛被自己弄得很尴尬,气氛不对,练好的话没法说,只得一字一字边想边说:“我,我是一路跟你跟过来的。”
吴姗耘垂眸听着,目光一直落在他脚上,若他再上前,她一定大叫。
明善见事态发展成这样,自知再说什么都难以回还,索性叹了口气,放松下来,说:“随你吧。反正我想说的还是说出来,不枉我这一路。”
吴姗耘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抬眼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明善已经转过身,背对她。
只听他说:“我师父说,女人是没有毒牙,但比毒蛇更毒;没有利爪,比猛虎更凶,是祸水。让我离女人远些,尤其是好看又年轻的。”
吴姗耘没料到他大晚上跑来是说这些,一走神,方才惧怕的情绪冲淡了些。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跟姑娘好好说过话。所以才被罗含章那小子挤兑了一路!”这话明善说得咬牙切齿,转而解恨道:“不过,我报仇了,狠揍了他一顿。”
说到这里,他竟然自顾自得意地笑起来。
这一笑,浑似个孩子,让吴姗耘大松一口气,歪头看他。
明善似乎在想怎么说好,没头没尾说出一句:“但我觉得师傅说的不对。”
“你这样好,说话也好听,还这样香.....”明善的话断在这里,支支吾吾半天没有下文。
吴姗耘听他说这些,眼波微微一漾,不留神溜了明善一眼。
明善忽然转过身,两步走到她跟前,往地下一坠,竟自然而然盘成了坐禅样,他说:“我,我就是忍不住,想看你,想跟你说话,想亲近你。”
明善终于说完,一双眸子极亮地直视吴珊耘,眼中希冀和欢喜毫无掩藏。
吴姗耘惊呆了。
这一股脑的话砸得她不知所措,只睁大一双眼睛,直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