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念头不能自抑地跳出脑海……
杀了她!她要偿命!
陈铮岩很快发现了笠舟的异样,他摇着她,“舟舟,你看着我,舟舟!”
“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要她还给我!”
陈铮岩制住她,看了眼手术室的灯,不敢走开,可又不敢放任笠舟一个人在这里,一时间有点两难。
幸好,没多久其余人就赶到了。姜午秋显得很镇定,立刻去找了医生护士了解具体情况,只是离开时她的脚步显然有些踉跄,还是泄露了她心里的慌乱。
陈铮岩无暇他顾,见到爸妈和两位老爷子都来了,只能简单说道:“爸妈,爷爷,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带笠舟走。”
张老爷子抓住他手臂,“小舟怎么了?”
“爷爷她情绪波动有点厉害,我怕她一时间钻牛角尖。”
“小舟!”张老爷子抓住笠舟的手臂,苍老而温暖的力道覆在她冰凉的皮肤上,“丫头!爷爷来了。”
笠舟涣散的瞳仁渐渐聚焦,她看向张老爷子,突然轻笑:“爷爷,你会不会帮我杀掉那个欺负我的人?”
皱纹满布的手抖了抖。
作者有话要说: 哦也,约好了周六去故宫看展,赵孟頫!喜欢!
这个故事走向别骂我!
☆、第六十一章
“丫头,有些事命里注定,你哥他不会怪你,这么几年跟老天爷挣命,够了。爷爷也没几年好活了,只想我的孙女平平安安的,你听明白了吗?”
笠舟感觉有一阵剧烈的疼痛在心上碾过,她蹲下身哭起来,“为什么是我哥?为什么是他?他那么年轻,他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
姜午秋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笠舟这一段话,忍了许久的泪落下来,正对上稍晚赶来的陈皓月。
她捂着嘴,哭得无声。
“舟舟,欺负你的人,我来解决他们,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陈铮岩把她扶起来,抹了抹她的眼泪,“你看着我,听我说,刚刚你听到他说的话了,对吗?他希望你做什么,还记不记得?”
笠舟边哭边想,“他说,婚。”
“对,他想看着你结婚,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明白吗?”
“那……那我们去结婚,去买婚纱。”
“好,我立刻让人去办。等他做好手术,我们就结婚。”
“在这里结婚,我哥要看着我结婚的,在这里。”
饶是觉得不合适,在场的人也没人说什么反对意见。陈近儒在心里轻叹,走到笠舟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孩子,结婚的人可不能哭哭啼啼的,你哥哥希望看到你笑着幸福。”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可是,就是不甘心啊。
转头,笠舟扑进陈铮岩怀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全擦在他身上。
能哭出来,是幸事。
陈铮岩松了口气,抱起她往旁边的休息室走,“我照看她。”
陈老爷子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回头看陈近儒:“有些事,加快进程了。”
“爸,我明白。”
这一次,张老爷子没有多说。他看到笠舟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修炼的心平气和毫无意义。是啊,他努力让自己想通,努力把这些都单纯看做为人的苦难,他希望可以笑着和小舟相依为命,但是结果呢?他的这些年,丝毫没有更开心。
人活一世,宽容退让是一种方法,可快意恩仇又如何?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可若是不报心不平又如何?
现在,他宁可品尝报仇之后的空虚,也不愿这份苦堵在他祖孙俩和他儿媳的心头,成为永恒的心结。
“老哥哥,我欣赏这孩子,也心疼这孩子。”
张老爷子一声长叹。
足足等了六个多小时,纪东白才从手术室里出来,他脸色发白,脚步虚浮。众人回神的功夫,姜午秋已经递了一杯水和一个小蛋糕到纪东白面前,“纪医生,您辛苦,先吃点东西吧?”
陈近儒和何玲都有些愣神,这姑娘……很懂事。
接着,陈皓月走过来,在何玲身侧坐下,他手里有几个纸杯。何玲若有所思地看了会,没有发话。
纪东白接过水喝了几口,没有吃蛋糕,“我想,你们应该都有心理准备。他……就这几天了,留在这特护病房,保守估计有五天左右。如果回家的话,就这两天,准备后事吧。”
饶是有心理准备,张老爷子还是一口气闷了下去,一阵老眼昏花,支撑不住昏过去了。陈近儒连忙上前扶起他,“爸,我带张伯去急救,您坐着。”何玲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姜午秋咬碎了牙,对着纪东白九十度鞠躬,弯腰的瞬间,泪水落在地面上,打开一个大大的晕圈,“纪医生,谢谢。谢谢您,还能让我陪他这几天。”
纪东白见多了生离死别,但这样的场面还是很少遇到,心中又是感激动容,又悲戚难抑。这六年多以来,他几乎是眼睁睁看着笠舟小心翼翼护着那个人,论奇迹的出现,他心中那份渴望几乎不输给笠舟。
可老天爷啊,就是这样固执,铁了心要带走一个人,真的是一份情面都不讲。
一旁休息室门口,陈铮岩默然站着,在生死面前,谁都无力。
他心中闪过很多念头,这样的消息要如何告诉笠舟,她会怎么样?她刚刚都有些失控了,如果再在这个当口告诉她,会不会承受不住?可若是隐瞒,又怎么能是长久之计?
回过头,却不料笠舟静静站着,表情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