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这才去了。
“他们是谁?”楚芊眠问道。
上官知淡而听得出压抑的嗓音,如墩地般出来:“京都来的!”
“你放心,他们不会看出稷哥在这里。”楚芊眠的手还扣着太子的面容往里。
身后是前队变后队的郑多球、楚丽纹,正逗得太子在笑。
“我知道。”
上官知这会儿说不出来俏皮话,但无时无刻的,他知道要珍惜楚姑娘。
她以为他有什么事,才回到身边。
故作没事人般的微微一笑:“你们回去吧,凡事有我呢。”
楚芊眠就重新往里走,三步以外,丢过来一句:“在这里有舅舅还差不多,有你什么事儿!”
“趁火打劫。”上官知忍俊不禁。
可算抓住一个笑话人的好时候,那么聪明的人儿,当然不会忘记。
“哥哥明儿会,”太子摆动小手,前队重新成后队的朱细细、韩囡囡,提高灯笼照亮他的小姿势。
不管看到太子,还是看到楚姑娘的背影,或者郑多球他们,上官知心中满满的力气。
天塌下来,他也顶得住哦,西宁王先请。楚姑娘说舅舅好,当然要跟上。
谁叫她是楚姑娘呢。
上官知对西宁王的外书房走去,见不熟悉的客人,西宁王只能在这里。
“柏大人请,邹大人请。”
通报声里,西宁王不慌不忙的起身,见到竹帘外面的身影走近,顿时春风满面如见知己,步子略为加快:“呵呵,二位大人到来,本王有失远迎呐。”
柏大人叫柏有,邹大人叫邹实。
哪里敢计较西宁王只是说说,已是哈下腰身:“见过王爷,恕皇命在身,不能参拜。”
自京乱以后,西宁王应付京里来人不是头回,惊讶并且吃惊:“又有圣旨,这可怎么好?”
对着侍候的人怒道:“怎么不早通报?如今快快摆出香案来。”
柏有、邹实连连摆手:“皇上说王爷是他最看重的人,圣旨疏远君臣情谊,只能算是书信。”
西宁王以前也是用这种方法对付来的人,除去第一回老实的接圣旨,再以后京里又来两回人,都不敢让他摆香案接圣旨。而圣旨也再没有来,索性式。
这就能看出来,京里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西宁王请柏有、邹实坐下来,这样想着。书信展开来看,愈发看得出大殿下水深火热之中。
想想也是,益王虎视眈眈,和他相比,大殿下只能算黄口小儿。世事也好,治理也好,没有一件比得上实权半生的王爷。
这封书信还看得出来,东海王依然没有买京里的账。如果有东海王相助,大殿下的语气想来强硬些。
这软的以世交叔侄的口吻说话。西宁王不由得暗笑。
放下书信,柏有趁热打铁,心想这位不见得一点儿脸面都不给,好歹是皇上亲笔。
“王爷,皇上思念若渴,临出来的时候对我们说,如果请不到王爷进京,我们只能留在王爷这里找口儿饭吃。”
“是啊。”邹实连声附合。
西宁王眉头紧皱:“哎呀,自从前年皇上召我,我心急如焚,也一直想去,只是”
他以前用关城随时有进犯,弄个假情报糊弄糊弄,这一次本能的就想换个理由,沉吟着,通报声出来:“上官公子到。”
咦,怎么把这小子忘记?
上官知在这里住下后,没事就往老王妃面前请安,和铁权找来的“求亲九十九人”比拳脚,西宁王已把他当成自家的子弟。
对自己说一声,来得好,理由不用再想,说声请,下面等着看就行。
柏有、邹实还是高兴一下的,西宁王甚至没有起身,可见对上官公子待遇一般。
随后,六只眼睛都可以喷火,胶着在一起。
西宁王慢条斯理的品起茶来,这是个喝茶水的好时候。
上官知冷笑:“哟,这不是先帝生前看重的御史柏大人吗?”
柏有在京乱前是监察御史,在本朝是七品官职。此时,烛火明晃晃照出他的补子,三品的图案很是中看。
再骂邹实:“翰林院坐冷板凳的东西,也配穿三品的衣服!”
他也是三品的官袍。
上官知肚子里有无数京都内幕,邹实是翰林院地位才学最差的那个,在大殿下面前花了钱,大殿下恳请上官国舅把他弄进翰林院。
上官国舅的威压之下,哪怕有俞太傅的帮忙,大殿下也笼络不到有才干的党羽。
以前跟着大殿下走动的人,大多这种。
兵部尚书高大人,是其中的例外。
上官国舅答应下来,手指缝里放掉几个小丑陪大殿下玩耍,不过如此。
上官知一张嘴,就把两个人本来地位揭露。
“反贼安敢猖狂!”柏有跳起。
“逆贼安敢露面!”邹实大骂。
随后,两个人对着西宁王一跳,不是跳到王爷面前,转个面庞对他,高喝道:“王爷锄奸趁早!”
邹实如实的拎不清,再加一句:“西宁王!尔坐视否?”
西宁王差点没乐出来,这是本王的地盘,本王想坐视就坐视,要是一高兴愿意睡着看,就睡着看。这二位刚才倒人模狗样,上官公子一出来,这是剥了人皮现出狗皮后的面容?
旁边有侍立的人,走过两个来面无表情:“军机重地,不许喧哗!”
柏有、邹实讪讪的后悔上来,也后怕上来,他们是来说服西宁王驱逐上官知,是皇上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