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胜是看秤、算盘的精明小掌柜,看骑尘还是不在行。那么一大团骑尘,何止一万人,西宁王为保太子安全,又是五万人出行。
老王理直气壮的来到楚芊眠面前,对她慈爱的笑:“你慢慢吃,没什么可着急的,你舅舅来接你,让他等会儿就是。”
五万人行军中,好似绿色地平线上的另一道地平线。
乌压压卷起的褐沉沉气势,把关城的雄浑、草地的宽广都压下去。
西宁王听过通报以后,心情不错,让大军停下。
还是父亲和太傅想的周到,横竖他们要回西宁,自己不用再往前迎接。而自己迎接到太子面前,当着不知底细的士兵,他是行礼的好,还是不行礼的好。
还是就地扎营,等太子进帐篷,叩见行礼这就完整。
大帐扎好以前,他眺望着营外。外甥女儿,那叫芊眠的孩子,不知道长的什么模样。
母亲想她十几年,每一年提到好些回。说起来十几年没有见面,难免要想到那不顺眼的人。
家将来行礼:“王爷,帐篷备下,请王爷到帐篷里歇息。”
“嗯,”西宁王答应一声,忽然道:“你去营门守着,所有人都立即请进来,唯有那叫楚云期的,让他报名而进!”
多年侍候的家将,都知道郡主出嫁的内幕。听过以后,面有难色:“您。这不羞辱他吗?您是王爷,让姑爷报名进来,他在帐篷外面就得跪下行礼。”
西宁王瞪他一眼:“就这样办!”
家将苦着脸儿,老实到营门上等候,心里打鼓般七上八下。不听吩咐王爷要恼,按这吩咐郡主要恼。
远远的见到老王爷一行人到来,家将到马前,低声的回了回。
西宁老王大乐三声:“好!好!如此甚好!”然后就没了下文,和俞太傅继续说话去了。
家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回到营门站住,鼓足勇气,大喝一声:“楚云期报名而进!”
车帘揭开,楚芊眠圆睁杏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铁氏怒道:“奴才!仔细你的腿!”
家将往地上一趴:“郡主,这是王爷的意思,不怪我啊。”
楚云期冷笑,看吧,这外家有什么走的意思?又要想孙女儿,又想侮辱孙女儿的爹。
“既然是这样!这外家我不走了。”楚芊眠挑高眉头:“带马转向,我们不进去!”
一迭连声的好,过来十七、八个人。
樊华、回来的楚行剑、楚行斧、张春姑、小郡主也跑的贼快,还有贼快的郑多球、楚丽纹、朱细细、韩囡囡,和崇拜楚云期的人。
楚云期大为解气,看吧,我有乖女儿,舅哥是王爷又能怎么样?能奈我何。
两个争女婿的都有活泛的心眼子,吕胜打算看看上官知怎么动,他才动。上官知泰然不动,只是让马一步也不走。看架势,楚姑娘怎么样,他就怎么样。
俞太傅哭笑不得:“老王啊,这又是哪一出,给老夫薄面,一家人好生见面吧。”
老王装模作样:“是啊,这是闹哪出?”
吕胜瞅瞅他的奸笑,这祖父不要自己,此时出气正是时候。把花枪摘下来,这是把真花枪,是和铁权相遇以后,铁权备用的兵器里给了他一把。
用着多趁手。
大破铁家枪就是今朝。
“呔!谁也不能不让我岳父进去,让西宁王出来会我,江南吕家骂战的来了!”
铁权怒目:“不要讨打!”
“你不行,别说话!”吕胜得意洋洋,对着营门继续耀武扬威:“西宁王爷,出来出来!打输我,服你。我不输,你就得听我的!”
老王眉头都不用抬一下,慢条斯理地道:“你小子再得瑟,也当不成我家孙女婿。”
吕胜嘴唇哆嗦下,彻底火气爆发,放开大嗓门上儿:“西——宁——王!吕——家来会你。”
西宁王在帐篷里听回话,家将刚才很为难,现在等着看王爷为难:“回王爷,孙姑娘是郡主的脾气,她抱着太子殿下发话,就是老王爷和小王爷也不敢进营一步。”
这是个知道太子身份的知情人。
西宁王展颜欢笑:“我就说嘛,郡主的孩子,怎么可能像他楚云期!”
西宁王对楚云期的恼恨,虽和老王不一样,却不比老王少。
老王气楚云期哄走他女儿。
西宁王气楚云期,既然得到郡主,这气还赌它为什么?为了郡主也应该重登科举,早跃龙门。
一年过去,问下,还是布衣。
再一年过去,还是布衣。
西宁王要不是王爷,只是普通身份的一舅哥,早就打到他门上。
现在见到,不欺负下妹夫心里过不来。
但是,外甥女儿却是铁家的性子。西宁王是这样看。王爷笑一笑:“好吧,请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第二个回话的来了:“有个自称江南吕家的小子在外面骂战。”
铁权的信里,说了吕胜。西宁王耸起眉头:“我正要会他!教训这不长眼乱猖狂的吕家!”
让人取枪,大步对营外走去。第三拨来回话:“报!鞑靼国点兵五千,往这里来了。”
这里是关城外,是无主儿的公众地方,谁都可以来,谁的拳头硬就谁说话。
西宁王一乐:“来得好,这是老天也不想我伤和气,好吧,就这样办。”
提枪上马来到营外,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圆脑袋小子,不用问了,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