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华高兴地道:“我就说嘛,他们呆不久。”
南门外的将军紧急会议:“京里出大事了,咱们在外面打,城门上旗帜是不倒,但是里面一兵一马也没有出来。”
“将军,我看过了,城门上不是有内奸,就是京中已沦陷。”
“沦陷个屁!到明天中午就能增兵,后天又能增一批,咱们就是牙啃,也能啃进京。这些人,他们呆这几天打算做什么!”
旁边有人道:“杀人,放火,抢东西。”
“大张旗鼓的拿人垫路,打算杀谁!国舅?殿下?大官?”将军暴怒了:“快马,催援兵,就说京城沦陷,再不来都当亡国奴!”
南门外的血,一批批的洒,但城下方圆地,依然守着。
到天亮的时候,情况弄明大半。快马来回:“北门敌兵最多,像是追击国舅。”
将军跳了起来:“去北门!”
吕胜一夜没合眼:“像是要走?不救京里了?不对啊,应该先救京里啊。往北,他们往北,北边怎么了?”
拍醒樊华:“我们跟去。”
樊华睡眼惺忪:“不回家,我哪里也不去!”
半个时辰过去,樊华在原地咧嘴笑:“老天也帮我,他们到现在也没能过去。我要回家,我就这里等着。”
另一个小嗓音怯怯地道:“我也想回家,我们等着吧。”团雪小郡主红着眼睛刚睡醒。
吕胜大怒:“谁让你跟我出来的,不回家你怪谁!”
“你会说故事,奶妈说你会照顾我,父亲说如果母亲还在世,我应该出府和别的姑娘多走动。”元团雪又是这几句话。
“哼!”吕胜道:“那跟我往北,我大约猜到,北门不是出了事,就是能进城。”
元团雪和樊华一起摇头。
“走!”吕胜怒吼。
北门的城墙上,元承设望着远方,面上是暧昧不明的笑容。
在他身边,是几个强横气势的女真人。
都带着不满:“这回,大亏!国舅会打仗,天亮前杀多多的人!守几处城门打援,用血挡。你的,赔偿。原价钱再加一倍。”
“我许给你们国库的一半,再要就叫贪心。我们汉人的话,贪心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元承设悠悠然:“我就要当皇帝,我需要钱。你们把这京都毁的不成样子,我还要照价给钱,我才亏大了。”
几个人露出戾气,手按到弯刀鞘上。
元承设不屑一顾地笑,往城墙下一指,笑的阴声柔气:“看。”
新清理出来的街道上,空地上堆着大石头。见到视线下来,一盆东西倒上去,远处火箭飞至,冲天大火熊熊燃烧。城墙高,眉前也有烧灼般的一痛。
“这是火油,我就是用这个把上官国舅逼到你们的包围圈里。你们想变卦,咱们一起死!”
元承设笑的云淡风轻,手指曼舞向不同的城区:“不信你们去看看,我放的都有火油。这是汉人的地方,我分你钱,你帮我打仗,就是这样。多想别的,我不会答应。”
几个女真人瞪着石头上大火,反复确定那真的是石头,都有不甘心。
半晌,有人报信:“国舅往居庸关去了。”
元承设高兴起来:“各位好汉,你们可以带着金银财宝往家赶了。这京里就要恢复太平盛世,是我的天下。”
“国库的一半,你只给了四分之一!”
“国舅也还没有死,太子也没有送回来,听好,我可不要活的。另外四分之一,居庸关给。”
元承设说完,转身下了城墙,上马回到宫中。没有多久,他出现在上官皇后面前:“你弟弟死了,你儿子也死了。”
“大慈大悲”老诰命们双手合十。
上官皇后面色平静:“那你可以高兴了,盼着你皇位坐得稳。”她的手捻着佛珠,指尖轻颤。
元承设傲慢无比:“为什么坐不稳?”
“为了你的野心,拿整个京城的老百姓陪葬,你以为纸里能包得住火?”
元承设大笑:“我是皇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手点住上官皇后:“听好,我今天就发圣旨,上官国舅勾结敌国,妄想篡位杀害太子。你,是我救下来的。整个京城,都是我救下来的。我登基是天意,谁敢说什么!”
“原来你都想好了,”上官皇后冷笑:“那你可以把我也杀了,不更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元承设面上有不正常的阴影,是他扭曲起五官。他的嗓音看似还从容,隐隐已起咆哮声。
“我要你看着我登基!这些年里,我拿你当亲母妃对待,我对你弟弟比对先皇都好!”
上官皇后鄙夷:“立嫡,自古如此。”
“他还不到一百天,凭什么扭转我的前程!”元承设终于失控,大叫声把殿中填满。
“我会把太子送还给你,不过是死的!我封你当太后,不过你从此称病,让这些老太太们陪着你度过余生吧。余生,天天后悔死你。”
元承设对外面走,本打算出去,又停下来,对一个老诰命狞笑:“安乐老侯夫人,你孙子在宫里杀了我不少人,你现在给他写信,给你儿子写信,让你儿子孙子回来辅佐我,我给他们大官。”
安乐老侯夫人袖子里伸出手,对其中一个老太太道:“给我。”一个小瓷瓶接到手上,打开来往嘴里一倒,顿时气绝。
上官皇后和老诰命们围着她,垂首念起经文。
无惧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