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胜取笑他:“京里有的是兵马,用不到你。”
铁权一碗酒下去,就此沮丧。
“你怎么了?”吕计扮好心人:“东家不喝客怎饮,小王爷别理胜哥,他天生不如我会说话。”
铁权垂下头:“打南国我去不成,我该多难过……”
大家面面相觑,又一阵哄堂大笑爆发。
这一天,太后宫中也摆酒宴。偏殿里主人楚芊眠,客人是小郡主、朱细细、韩囡囡、楚家姐妹和花氏孔氏。
热气腾腾的酒菜里,她们也先说的是还京之路,再说的就是南国。
花氏孔氏莫明的激动:“最南边还没有去过。”
小郡主好心眼儿的道:“可你们又不会去,行剑兄长袭奉新伯,是文职。行斧兄长当御史,孔大人说过留他在身边。”
花氏孔氏不乐意:“那我们眼看着你们去?”闷闷的吃酒。
楚芊眠见是时候,请大家共同吃一杯,说一声:“今天表哥请胜哥他们庆贺,我们也庆贺。”
再就在热汽中热烈地道:“不去南边,也可以见识到南边的人。”
眼光纷纷转过来,定住般不会动。
“我需要你们,”楚芊眠把吴心颜的事情讲上一遍,本不想说的铿锵,却没有原因的有力:“这事情针对的是我,皇上准许我参与。我呢,想上这几天。对方七大姑八大姨出来,我也有亲戚和姐妹们。”
楚丽纹举手:“用我有一个好,对方想不到芊眠姐姐会用我。”
楚芊眠赞许,她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一个用意:“自从还京,经常听你们回想还京的路上,我想咱们可不是太平了,就被动挨打,大家都忙活起来。针对我的人,可不是对我有私仇。他要的是破坏京都,让咱们重新回到逃难的日子。”
“算我一个。”花氏举手。
刀豆枪豆只是笑,她们早就算在内。
等大家都表态,楚芊眠微笑道:“那我说第一件事情,你们各自都有知己的女眷,一定要绝对放心,把这样的人也发动。不管男人们有多少良策,京都的女眷也容不下这种沙子。”
元团雪头一个响应:“以后只要有人多说一句话,哪怕是口误,我也告诉姐姐,请姐姐分析。”
“我也是。”
“还有我。”
楚绣纹温柔地道:“这样一办,细作在女眷堆里站不住脚跟。”
“要的就是这样。”楚芊眠对殿的一角望去,琥珀在那里一动不动,监视彩灵不会走近偷听。
以女人对付女人,楚芊眠大约明白这个策略。她不但自己警惕,也不让京都放松警惕。
御膳房一道一道菜送来,她们香喷喷吃着,享受着长公主招待的好体面,把一个又一个人名说出来,逐个挑选可以当知己的人。
虽然做不到在京都面面俱到,但每选中一个人,就等于楚芊眠多一双耳朵和眼睛,对方少一双耳朵和眼睛。
至少可以让吴心颜的事情,不要亲近的人家里发生。
薄雪飞舞,彩灵在院中扫雪,不时眼珠子骨碌碌望着殿中,却什么也听不到。
外宫门上,风氏又一次失望,抱着大盒子:“长公主还是不见人?唉,那我明天来吧。曾见过一面,就忘记了不成。”
……
又是一个元旦正岁,今年的金殿上不太平。刑部拿出相当的证据,指证长公主举荐官员曾有前科,安泰长公主殿上发飚,再就掩面哭着冲出。
新丰帝小脸儿皱巴,让刑部不要多话。
聚宝楼里,彩灵终于接上头。
一个包袱推过来:“把这个放到长公主寝宫的隐秘之处。”
彩灵瞄一眼没动手,冷冷道:“我妹妹关在哪里?”
“长公主一倒,营救她更容易。”
彩灵拿上包袱,掂量出里面是账本之类,微哂:“这招数行吗?”但是不管行还是不行,都是她进京要做的事情。
暗暗想着做完这一回,彼此清帐,再救出妹妹,从此不用再听命于人。
出门雪增大,包袱塞到怀里倒也方便。顶着风进外宫,天黑下来。彩灵掐指算钟点,冬天夜长,长公主和太后晚饭后,一般在太后正殿坐着。
绿玉、琥珀表面殷勤,背后最后偷懒。只要长公主不在偏殿,她们又不当值,就跑的不见人影。
据说在宫里求上进,要和很多公公打成一片。
彩灵边在心里骂着,边来到偏殿,见到果然,烛光也不明,人也不见一个。
她轻轻松松来到长公主睡卧的内殿,看一看,放哪里最合适。枕头下面?
床下面?
蹑手蹑脚翻找,悄声自语是她的习惯:“偌大宫殿,就没有暗格?”
背后有人回答:“妆台下面是个暗格。”
“多谢姐姐。”彩灵习惯性的回答一声,随即后背一寒,处处僵硬。
转过身子,见起居的地方,榻上坐着安泰公主,笑吟吟的扭面庞看来,看样子很是体贴:“找到暗格了吗?很好找的。”
“格”地一声巨响,彩灵穿窗就走。
“通”,她捂着脑袋摔到地上,对着窗户吃惊不已。
“晚上,从里面打开,是铁窗,结实无比,难以摧破。”
楚芊眠边说,边戏谑的盯着彩灵手中出现的短剑:“如果不削铁如泥,你还是乖乖放下它吧。”
两队侍卫大步走进来,都是面如寒霜。他们手中的盾牌,看上去也不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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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字明天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