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点兵。”
“段指挥使人马出城探路。”
“段指挥使将陪同楚姑娘出城。”
益王每听一回,手指加一份劲攥在佩剑把上,捏出手指无血色。
天气不错,城里也是一样。楚芊眠挽着稷哥小手,把他送到铁权身边。
昨晚交待过稷哥,稷哥懂事地对铁权道:“你带着我,要时时跟着姐姐哦。你带我找姐姐,我种的地给你吃。”
这话曾经说过,铁权笑了:“你还没有忘记呢。”抱起他放到自己马上,铁拳头随后上马,用个布兜子把太子裹在身前。几乎的,不挨马鞍。
楚芊眠做不了这举动,四周岁白胖的太子在快马背上,可以把她腰坠痛。
稷哥乖乖的搂住铁权脖子,试图给他减份力气。
铁标到母亲马上,关心花小五:“小五妹妹,你不要用表弟那种布兜子,一会儿跑快,你行吗?”
花四姑娘取笑:“近来吃的太好,吃的太多,浑身上下是肉垫,还用什么兜子。”
花小五觉得这是夸奖话:“是哦是哦,标哥儿,我不会难过。”
铁标放心。
不管楚芊眠有多高的威信,在楚云期眼里也是孩子。他走过来指点女儿:“马缰握好,快马就不用担心。”
“知道了,爹爹。”楚芊眠对他笑眯眯。
大家都上马,段益送出襄阳城,摆上送行酒,楚芊眠照例喝水,拱手道别,一行人方向往东南,往汉口而去。
半个时辰后加速,泼风般马蹄声响起,一行人急速而行。马如雷势之时,前面出来的人马就如闪电般更捷。
大旗扬起,益王二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益王摘下马鞍上兵器,大喝一声:“楚姑娘,本王候你多时!”
铁标、花小五哎呀一声,互相道:“他果然来了,只是太晚了,是我们候你多时。”
楚芊眠的人马,还是旧有的两千余人。梁武一千,前行五百,中路三百,断后五百。
不过今天没有前行,也没有断后,大家组队在一起。
益王恼恨心切没有多想,他想见到的只是楚姑娘。见楚家旗帜半新不旧甚至带着尘土,益王心头快意:“这是黯然之兆,主你今天命葬此地。”
他的人马乌压压,搭眼一看就是楚芊眠的数倍。
“走!”
楚芊眠只说一个字,带马换个方向,看意思打算往襄阳奔去。看形势,寡不敌众的她也只能返回襄阳。
十里之外,黝黑的异邦人弯刀雪亮。
“走!”
楚芊眠再次换个方向,这次彻底往南。
第二天,遇到散落的小集镇。楚芊眠等人驶入镇中,镇中人高喊:“强盗来了啊,大家抄家伙啊。”把益王拦住。
益王用了小半个时辰把镇上的人撵走,把楚家大旗重新逼出,因楚芊眠逃跑的及时,他没有留神铁权身边兜着的小孩不见了。更没有留意,人也少了一批。
铁权独自一人更觉轻松,带着在襄阳城休息的精力充沛的士兵和女兵们,胯下换的又是好马,很快把益王甩出一大截。
每到岔路时,就有人跳出来扬旗指路:“这边这边。”铁权过去,这人跳到草丛里遁走。
异邦人的路不熟悉,绕半个圈子后,原本拦截在前的他们也落到后面。
半天以后,益王的人影都看不见,镇子里一些宅院打开,一个身穿官袍的人送出楚芊眠等人。
“姑娘好走,一路顺风。”
这位大人,也是不久前襄阳会战时,得到楚姑娘医药和粮草相助的人。
打仗时拖后腿的女眷们都在这里,太子重回姐姐身边,小脸儿笑得似一朵花。
他自幼生长在征战里,不觉得惊吓也不叫苦。
为铁权等人的安全,吕胜跟他去了。由最近一批到的吕闯等人带着楚芊眠一行往河边上船,这里离长江很近,随时遇到支流,风势刚刚好,很快上大船。
马也上去。
船开动,不是顺流而下去汉口,而是往回走,过数个码头下船,重新上马,尾随在益王身后。
益王和铁权一前一后,重返陕西境内。有五天过去,益王颇有宽慰:“没让这小子沿路得到支持,这一仗打到现在算打得不错。”扬鞭往前:“追!咱们人困马乏,他也是一样。离西宁虽有路途也不能大意,决不能让他逃回西宁。”
益王忽然很解气,铁世子不怎么敢交手,就是一直的逃。可见人马悬殊,他也害怕。
前面自己输的两仗,另有原因,另有原因啊。
王爷瞬间回来底气,中气自丹田而出:“杀!”
前面。
吕胜和铁权并骑而逃,隐约听到后面动静,问道:“他在说啥?”
“应该说我们窝囊吧,不敢打以少胜多的仗。”
吕远在后面听到,大声道:“胡说!爷们这叫引君入瓮。”
吕近笑道:“丢死人,那叫请君入瓮。”
铁权对他们眼馋:“哎,我说你们都不缺钱,生意不用做了,跟我当兵去吧,个顶个的都不赖。”
吕家兄弟对他嗤之以鼻。
这样又是一天以后,前面再次出现路标。一行五、六个举着面不大的旗帜,上写一个“楚”字。
“这里这里,铁世子,往这里走。”
这是楚芊眠在这里时,救助过的难民。
铁权回身看益王旗帜还远,可以寒暄几句,笑问道:“收成可好?”
“好着呢,自从姑娘指点到处耕种,今年收成遍地都是。”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