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九娘长长的吐气,随后又紧张兮兮:“这,这是他的孩子?”
楚芊眠的不痛快劲头,在这反复追问之下,终于也调动上来。这位九娘,生得也是十分颜色。
她不知道上官知是怎么结交到的尤九娘,但没有杀她,必有用意。
压抑心头不快,楚芊眠心平气和:“你问哪位公子?”手指大战中及时赶回的周奇、中兴侯世子陶云等:“我麾下公子很多,个个都有亲事。”
楚云期不耐烦和官员寒暄,和铁氏在外面为女儿撩阵。听到这里面色不豫:“完了,我女儿喜欢上他了。”
铁氏轻推他:“这不是迟早的事情。”
“不行,他还得再拿出能耐,才配得上芊眠。”楚云期说到女儿由不得就要笑:“夫人,你看到没有,芊眠进城的时候有多威风,有多气派。”
铁氏也洋溢出满足的笑:“看见了。”
“都有亲事。”尤九娘苍白面容。
周奇、陶云都以上官知马首是瞻,对她点头,为楚姑娘作证:“然也。”
尤九娘放声大哭。
她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出身哪里,他却有了亲事。
抽泣中,心碎地道:“告诉我,他是谁?”
上官夫人慢声慢语:“尤首领,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呐。问他作甚?倒是和楚姑娘说说,免得白来一趟。”
“说什么?”尤九娘迷茫。
楚芊眠肃然:“公子相中你,可见你以前没怎么滥杀无辜。”
“压根没有!不是没怎么。”尤九娘有些回魂:“我守的山里地肥水足,我们寨子自种自收,闲时打些野味,比神仙还快活。”
枪豆从外面进来,把一个纸条送到楚芊眠手中。楚芊眠打开来,笑上一笑。
“尤首领,姓王的商人是怎么死的?”
尤九娘迸出冷意:“这事隐密,只能是公子告诉你。”手按剑把,对全场怒目:“他要我做小,我不去,杀了我全家!我落草后,第一个就杀他。在你们眼里,又是死罪了吧?来,咱们试试,我九娘决不会输给你们这些脑满肠肥!”
“念你有功,将功折罪!”
和两个对强盗天生反感的官员大眼瞪小眼的尤九娘霍地转身,本着吃醋不无讽刺:“你能当家!”
稷哥从来不能看别人刁难姐姐,加上俞太傅对他使个眼色,四周岁的稷哥居然懂了,挺直小身子响亮道:“能,免你死罪!”
周奇、陶云淡淡道:“尤首领,谢恩吧。”
楚芊眠又许给尤九娘一些粮草,让她只要不杀良民,多多收留难民以后计算功劳。
尤九娘伤心而去。
让樊华进来,楚姑娘赠送东西打岔,随后问石蛟来历,和尤九娘谈话,官员们有一句重要的话压在心底。
尤九娘一出去,官员们公推的一个大胆人问出来:“敢问楚姑娘,您是对京都效忠,还是二殿下?”
不齿益王,和不认二殿下,是两件事情。
对这问话,楚芊眠、太傅早就猜到,早有对答。
清清嗓子,楚芊眠道:“相信都听过大殿下得位不正,各位也应该知道,太傅是证人。不瞒各位,我也是证人。”
略提嗓音:“但是呢,而今之计是恢复安宁,唯有安宁下来,再来论殿下们谁是谁非不迟。难道大殿下得位不正,二殿下无所作为,大家就任由亡国不成!”
这话隐含刚打过的这一仗,异邦人深入内陆。官员们个个惊心,坐直身子,如对上司训话,沉声道:“姑娘说的是。”
“所以我初衷不变,请大人们回去抓耕种安黎民,各安自己城池,这是眼下大事!”
楚芊眠没有留他们,接下来的半天里,官员们在和太傅谈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陆续告辞。
有两个官员同路,出城边走边聊。
“楚姑娘还是没说出她的真正用意,以我看来,她眼里不认大殿下,又认为二殿下无作为,西宁王府又起誓忠心,接下来不知何去何从啊。”
“管它何去何从,楚姑娘有一句说对了。咱们各安城池,保住城中百姓,保住秋收,有吃有喝才最重要。”
“说的是。”
过上一会儿,说有吃有喝的那个打开话匣子:“真是奇怪,我隐约听到西宁王撵出俞太傅、上官夫人母子,怎么,他们却和西宁王妃、世子在一起。”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乱世,楚姑娘难民都救,救下来太傅等人也在情理。而太傅、上官夫人母子试图说服西宁王不成,再打楚姑娘主意也应当。再说,你没听到吗?京乱出关的人,他们在一批里,他们认得。”
“是啊。”
两个人无话。
西宁王怎么和京都解释,是他的事情。而这二位不是不及时上报京都,他们得过得去益王防线才行。
吕家是在西宁王摆出全面抢夺益王封地的阵势,仗着功夫好才冲到京都送粮食。
一般的城池,守住自己就挺好,拿不出吕家那跟一万车粮草的人手。消息不通,在所难免。
生人打发走,再见是吕家兄弟,小郡主约张春姑陪她偷听,听上几句,在窗户外面堪堪明白。
“我说嘛,有吕远,有吕近。吕退和谁搭伙呢?有吕闯就对了。”没过门的小郡主,为婆家兄弟不能成双成对犯过几回忧愁。
吕闯等人是怎么知道来的?
“我们在码头上大船等妹妹,接胜哥的信而一个码头一个码头的移动。有时候船装满了要走,我们兄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