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让人愤怒,派出许多的探子,又花费精力和诸多官员集结,为的只是自己私利。
楚芊眠打断貌似交谈欢畅的两个人,对崔疾更不假以词色:“崔大人,您有能耐知道这方圆所有的消息,从没听说你送粮过来?”
崔疾哑了嗓子,徐开却眸子更亮。
楚姑娘和自己志同道合。
徐开慨然表态:“只要楚姑娘把大家衣食放在首位,风里来雨里去,我徐家跟定你了!”
他的话点燃所有人心中担忧,平乱和恢复耕种,本就是一件事情。
看此起彼落的点头,崔疾抬起手:“慢着,”这一回七分客气:“楚姑娘,难民你一半我一半如何?”
楚芊眠愤怒了:“你拿俸禄多年,水深火热时候只想着聚拢兵马,为自己显赫!”
大喝一声:“送客!”
铁权、吕胜大步进来,樊华不能打,动嘴从来不在话下,在二人身后指手画脚:“出去出去,我家妹妹没你也行!”
这话影射,但大家想想也是,一致装听不见看不见。
一刻钟后,崔疾等人让推出镇门。大雪地里,崔疾苦恼:“娘的,这丫头脾气还真大,又不容人说话,太傅这个老狐狸眼里居然也没有我?”
这段心思,也是留下来的人在想。
楚芊眠再说话时,十句有九句通过。
当晚,楚芊眠拿张家的东西设宴招待,大家畅想明年丰收,尽欢而散。
从第二天开始,挨个县城实际制定明年一整年的策略,有关互相之间的支持,包括耕种和遇匪。官员们释然,都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
先制定好的先离开,徐开想尽办法拖到最后一天,最后的会议上,只有他和楚芊眠。
稷哥是个常在的人物,他素来到姐姐身边就乖,听累就窝姐姐怀里入睡,从没表示过不耐烦。
迷迷糊糊中,听到徐开道:“姑娘日理万机,何必还把弟弟常带在身边。”
稷哥挣扎的醒了,本来对所有听姐姐的人都客气,此时再看这个人十分的讨厌。
楚芊眠轻拍着他:“弟弟还小,离不开我。”
稷哥往她臂弯又钻几下,寻个舒服的姿势,再次入睡。
徐开看着这个姑娘,他在半年前听到她的名字,还以为是个侠义的女盗。让他来,他觉得联合一下也挺好,就来了。但初次见面,没想到楚姑娘生得十分美貌,语声温柔也若大家闺秀。
让徐开想到他的未婚妻子,他也是乱中耽误亲事的那个,至今没找到那姑娘的下落。
如果她在的话,和楚姑娘也不能相比。如果她不在,自己的终身不能荒废。
脑海里一一出现楚姑娘身边的人。
俞太傅和上官夫人就算了,先想到的是铁权,已知道是表哥。再想是吕胜,已知道吕胜有亲事,而吕胜生的远不如徐公子体面。徐开走神,他什么时候提出来最合适?
“徐公子,咱们这就算说定了。”
“徐公子?”
徐开涨红脸:“哦哦,昨夜没睡好。”心慌意乱的起身:“告辞。”出来后垂头丧气,刚才大好机会怎么不说。
“稷哥不喜欢他,他什么时候回他家,和他的姐姐去说话。”太子直到回房还在抗议。
楚芊眠搞不懂小孩子全部心理,而徐开明天也会离开,哄太子几句,铁标和花小五带上太子去堆雪人。
和太傅说完话,走出来的楚芊眠乐不可支。院子里一、二、三、四、五、六个雪人。
一个高高的,稷哥得意洋洋:“这是哥哥。”
另一个稍矮:“姐姐。”
在两人中间的小雪人,稷哥喜欢的不行:“是我是我。”
第四个是铁标,第五个是花小五。
第六个用炭涂的满脸黑,花小五拿着烧过的碎炭块,正涂他全身。
三个人异口同声:“这是徐公子。”
“徐公子特地赶来结盟,不要说他。”楚芊眠随口一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在看到上官知的雪人以后,心随飞雪而去。天在腊月里,离过年渐近,上官公子他在哪里过年?
这个晚上,稷哥和姐姐说了半天的哥哥,姐弟才觉得思念有所平缓。
转眼就是年三十,稷哥换上新缝制的大红绣鲤鱼袄子,搬把椅子坐在大门上,眼巴巴对外面瞅。
上官夫人经过看着欣慰,但从早到晚稷哥也没有等来上官知,皱巴的小面容又让上官夫人心疼。
年夜饭摆上来,稷哥还是小苦脸儿,楚芊眠提议道:“咱们来行个新鲜酒令吧。”
铁标贡献好几个,稷哥不高兴。
花小五把十个手指数完,稷哥没精神。
楚芊眠笑道:“咱们来玩吹大牛吧。”
稷哥听进去,忽闪着黑亮眼睛:“什么叫吹大牛?”
“比如说,我要稷哥早早的回家去,这个好不好?”
“好好,我要哥哥早早的回来。”稷哥毫不犹豫接上。
外面传来笑语声:“我要稷哥早早的得到他的好东西,我这个也挺好。”
“哥哥!”
稷哥跳到地上,对着门外跑去。
风雪迷蒙中,上官知含笑走来,一把抱起太子,把他举得高高的。风吹得他眼神迷离,但还是仔仔细细地看清太子变化,欣喜道:“稷哥,你长大了。”
“所以稷哥昨天堆个新雪人。”
太子带着上官知去看雪人,一一介绍着,上官知心里打起鼓。这浑身黑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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