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厢房里传来砰地一声响,似是瓷杯摔在地上打碎了,侍女歉意地朝落旌和伍连德笑了笑,起身向隔壁厢房走去。见到侍女的离开,伍连德才继续说道:“自从东北九一八事变之后,中国与日本的关系就变得微妙和紧张。落旌,一旦中日全面开战,你想过你在东京帝国大学还能继续完成这份学业吗?”
“那,院长的意思是?——”落旌犹豫地看向他。
伍连德眼神凝重,眼镜面泛着光:“趁中日两国尚未彻底撕破脸皮前,快离开日本吧。求学的话去哪里都好,英国美国欧洲美洲,只要不是日本。你若是想去,我替你书信一封,不管是美国或是英国,到时都会有人照应你的。”
落旌手指缓缓收拢:“可是,我大伯他——”
伍连德语重心长地规劝道:“六年前你身不由己,六年后,难道你也要按照别人给你定的路继续走下去吗?落旌,你要知道,在这个世道里,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的命运,那么便没有人能真正救得了你。”
落旌嘴角带着一丝恬淡的微笑,可笑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