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管事纷纷来劝,拦下殷管事的扫把。
多福委屈得很,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指着坐在一旁啃瓜子休息的赖明明道:“小福也去了,爹你怎么不打他呀?”
赖明明莫名躺枪,吃惊得瓜子掉了一颗。
一瞬间的沉默后,殷管事仿佛没听到似的,抓起扫把继续打,“你还敢顶嘴!还敢顶嘴!你们别拦着我,我打死这个小畜生!”
“唉呀,别打了别打了……”管事们继续拦。
“哼!”殷管事丢下扫把,“还去不去?”
“不去了!”多福哭道。
管事们将父子二人分了开来,一半安慰殷管事,一半哄多福,多福啜泣着,哭得满身大汗,拿胖胖的湿手背擦着眼泪。
赖明明看着都觉得可怜,不由得同情地啃开了一颗瓜子。
赖明明以为,今日的应聘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去了,可是晚饭后,多福却跑了过来,说是要和她一起去疏竹斋。
“你爹不是不让你去吗?”赖明明问道,中午的时候被打得那个惨呀。
多福一双短眉拧成倒八字,苦恼道:“郑管事说已经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我不可以不去的,我爹说我只要不应聘上就好了。”多福抓了抓头,他问他爹要怎样才能不应聘上,他爹说他只要努力去应聘,就会应聘不上了。
赖明明“哦”了一声,估计是因为府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报名吧,人太少了。如果到时只有她这么一个瘦巴巴的过去,未免显得太凄凉,有多福在,说不定能营造出一种好像很多人来了、很热闹的假象。
作者有话要说:
多福(可怜巴巴):爹,我都这么大了,你就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了,私下里打不行吗?
殷管事(拉下脸):私下里打谁来拉我,你就这么想被我打死吗?
第6章幸福来得太突然
二人结伴到了疏竹斋后,敲了敲门,这回开门的换了另一个青衣小厮,多福见了他,乖乖叫了一声,“夏长哥。”
夏长看了二人一眼,“就你们两个啊?”
“是啊。”二人齐声应道。
“行吧,你们两个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叫段哥。”夏长吩咐完,折回斋内。
不一会儿,段念便出来了,见了这二人笑吟吟的,拍了拍多福的肩道:“多福你就不用应聘了,来我们疏竹斋当四等下人吧,一个月六钱银子。”
多福瞪大了小眼,他爹叫他不能应聘上的,可是他还没应聘呢?不过,一个月居然有六钱银子!多福陷入了沉思,爹说不能因为一钱银子就出卖自己,那三钱银子,应该就可以了吧。这么一想,多福连忙点了点头,“好,谢谢段大哥。”
“别把我叫老了。”段念用手拨了一下鬓发,“叫我段哥就成,我也就大你那么几岁。”
“真的吗?”多福天真道,“多福今年有十六岁了,段哥你有十八了吗?”
段念面色没有哪怕一丝丝的不自然,笑如春风,“我不过大你几岁,而已。”不就区区八岁吗?他转了个身,看着赖明明,和善笑问:“小福,你会干些什么?”
“我什么都会干!”赖明明果断道,“涮碗洗衣倒夜香!”
“哦?”段念打量着她,“那你会不会做些……别人不会的?”
“别人不会的?”赖明明一听,心中觉得有些悬了,她自问没什么过人之处啊,只小心翼翼问道,“比如?”不会她有意栽花花不发,反倒是多福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听说你以前是在戏班儿呆着的?”段念提点道,“可会唱戏?”
“啊?”赖明明想了想,有些难为情,“我在戏班里年纪最小,而且我打小五音不全,班主不让我唱,平时我上台的时候基本都没戏,就是当个小僮站一边的那种。”
段念笑,不以为然,“没吃过猪肉,总该见过猪跑吧?唱几句来听听?”
赖明明犹豫了一下,拼胆魄的时候来了!有时面试官看的不是你个人的能力,而是你的勇气!于是她就鼓起了勇气,捏着嗓子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停!”段念忙急急打断她。
竹林里,刚归巢的鸟兽已经惊得四散飞起,多福都跑到一旁捂住了耳朵。
赖明明清了清嗓子,冲段念讨好一笑。
段念直拧眉,一脸不容乐观的神态。
赖明明绞尽脑汁,忽然想到,“我力气很大!能抬水能扛米!而且我吃的少干的多!”
段念摇了摇头,“我们疏竹斋,不需要吃得少、也不需要干得多的人。”
赖明明听了,心顿时拔凉拔凉的,这是不要她的意思了?
“不会唱戏?”段念摸了摸下巴,“那你平时在戏班里都做什么?”
“打杂啊!”赖明明仔细想了想,“有时我们还会表演杂伎和戏法。”
“哦?”段念一听,倒是起了一二兴致,“比如?”
“胸口碎大石、高空走绳、吞刀吐火……”赖明明这么一说,段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上下打量着她,这小身板能胸口碎大石?可是赖明明紧接着又道,“这些我通通都不会!”
段念额上出现黑线,“那你会什么?”
赖明明抓了抓脑袋,“我会变一点戏法,段哥有一文钱吗?”
段念配合地从怀中摸出一文钱来。
赖明明苍蝇搓手,接过来狡黠一笑,只见她左手拇指和食指夹住这枚桐钱,拇指往上一推,铜钱滑过指背掉落,右手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