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游一丝轻笑:“嗯,我一直不都是这么直接么?”
很快就到家了,不知道是因为最近有点累还是因为刚才公交摇摇晃晃的原因,顾阳觉得那股力量又要控制他了,他有时候怀疑自己脑子里是不是住了一个怪兽,一言不合就把他的理智给吞噬了。
“爸,你先去自己洗洗好么?衣服就在洗澡间挂着。”游一丝嘱咐道,他状态好的时候还是有自理能力的。
“好,画画。”
“嗯,你先洗澡,等会我们吃完饭就画,好吗?”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顾阳开始听不清楚,视线变得模糊,很困……
他摇了摇头,努力保持清醒,可是他知道,这都是徒劳,再撑一会儿他就要睡着了,要先找个地方坐下来。
“游一丝。”
她转过头来,或许是看到顾阳状态有点不太正常,问了句:“你怎么啦?”
“我困了。”他话刚说完,脑袋就放在游一丝肩膀上,她整个人被他压住,失去重心往后退了几步,努力伸出两只手撑着他的胳膊,自己靠在了门框上。
两个人就以这么一个尴尬的姿势站着,顾阳其实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所以他想努力从睡着的边缘回到清醒。
“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嗯,快了。”顾阳努力站直身子:“我能躺一会么?”
“哦,你过来!”她好像有点恍惚,顾阳拉着她的胳膊跟着她走。
“躺这儿!”顾阳只感到自己躺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安全了。
很快他就睡着了,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刚才躺下去的时候把游一丝也拉到了床上,而此刻,她正与他面对面躺着。
“顾阳?”游一丝试探地喊了一声,可是完全没有反应,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小小的阴影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游一丝收回了手,默默地盯了他几秒钟,悄悄地下了床,拿出薄毯子给他盖上。
她把头发拢到耳后,才看到她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房间门口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和顾阳。
“嘘!”她微微涨红的脸颊像熟透的苹果,“他困了。”
他也学着游一丝做了个嘘的动作:“丝丝喜欢?”
“嗯?”
游爸指了指床上那人:“他。”
☆、第十七章
顾阳醒来的时候看到的首先是一双看着他的眼睛——来自那只被摆放在床头的小老虎。
“我靠!”他瞬间清醒了不少,再看看自己竟然横着躺在一张一米五宽的床上,两条无处安放的腿摆到了地上,身上还盖着一个粉红色的毯子,他起身把毯子折起来,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虽然不大,摆设也很少,除了一个大衣柜和一个简单的梳妆台就是一个旧课桌上面还放着打开的课本。
他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出去看了看,游一丝和她爸爸蹲在院子的地上好像是在画画,听到他的脚步声往这边看了过来。
“你醒了啊。”游一丝转过头来。
“嗯,”气氛明显有点尴尬,游爸爸正在专心致志地在地上画着乱七八糟的画,“我,先回去了。”
“嗯,明天见。”
明天见,顾阳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逃课出来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去学校还没见着游一丝就被班主任喊到办公室谈话了。
“说吧,昨天去哪了?”孙东林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靠背上,手里端着一个中老年必备保温杯,里面的水还嘶嘶冒着热气。
“私事儿。”
“那你为什么不请假呢?”
“来不及。”顾阳秉承着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的原则很自如地应对着他的回答。
“哼,来不及,我看你是跟陈华那小子一起蹲网吧里蹲了一天吧!我告诉你,他现在已经被我撵回去反思了,下一个就是你!”老孙吼了一嗓子,明显是被陈华气着了。
“我没跟他一块儿。”顾阳懒洋洋地翻了翻眼皮,网吧那种地方他还真不屑呆着。
“那你去哪儿?”老孙玩了一手好套路,说着说着又回来了。
“私事儿。”
“……”他喝了一口水,盯着顾阳约摸三秒钟:“回教室去吧。”
接下来的一节课是班会,孙东林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全班的座位要进行一次重大调整,因为月考要来了,作为常年吊车尾的班级,孙东林觉得他们还能再抢救一下。
调整之后的整体格局就是“绝症早期”的同学都会被挪到好学生旁边,美其名曰方便学习和提问,“绝症晚期”的同学都集中在最后两排,被班里同学称为“放任区”。
这些顾阳其实并不很在意,毕竟在哪睡不是睡?只要不是第一排天天唾沫洗头就成,可是看到座位表的时候还是有点震惊,他竟然被放在了游一丝的旁边,也就说他们即将成为同桌,拥有纯洁的革命友情。
顾阳坐在中间的位置,感受到了一种被学霸包围的窒息感,尤其是旁边都是女生,他根本没法趴下去,老孙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游一丝塞了一张纸条过来,顾阳打开看了看,意料之外的,她的字竟然像小孩子那种一板一眼的,还有点上阶梯:“下节课我们换个位置。”
顾阳把那个纸条塞进校服兜里,心里竟然有点美滋滋……
换到了靠过道的位置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好歹能舒展一下,他单手撑着脑袋,手里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