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吐口气,忽然感觉后背有坚实的胸膛贴过来,男子灼热的气息喷到她的后劲处,她觉得脊背一阵酥麻。
“你别这样,待会她们回来看见了。”承钰想掰开那双紧紧搂住自己的大手,手却坚如磐石,怎么也掰不动。
“你别动,就让我这么抱你一会儿。”孙怀蔚的声音低沉而极富磁性,她听了心头一软,咬咬下唇不说话,也没动了。
“你每次来,我都得想法子让她们走开,长此以往可怎么办?你要是忍不住,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也想不出法子了。”承钰嗔道。
他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闭着眼微微笑道:“那我明日就去向祖母提亲。她们也说不了什么了。”
“你胡闹,外祖母肯定会骂你。”承钰虽然不想他挨骂,但听到“提亲”二字,心里已经乐得冒泡泡,欢喜得不知所谓。
“绣桃,你找着姑娘的珠花了吗?”门外忽然传来平彤的声音,她心里一惊,叫孙怀蔚赶紧放开她。
环在她腰间的手虽然收回去了,脸蛋子却被两瓣温热柔软狠狠啄了一下,她捂着脸双眼含嗔地望着他,孙怀蔚却朝她笑了笑,那一对梨涡格外的迷人。
不一会儿两个丫鬟进屋,孙怀蔚也就走了,绣桃说话有些支吾,说她没找着珠花,承钰便说算了。平彤提来了热水伺候姑娘沐浴,接下来的几天就是等殿试的结果了。
这之前却又逢陆玉武生辰,大孙氏特意来国公府下帖子。她说到那日也是英国公六十寿辰,世安王自幼与英国公交好,到时一定会去赴宴,因此不会在府上。
再之后不用太费口舌,老太太一听说王爷并不在府,就答应下来。第二天举家往王府贺寿,连怀字辈的三兄弟也去了。
承钰本来不想去的,她知道孙怀蔚不喜欢她往来王府,虽然她说清楚自己对玉武哥哥没有其他,连做了一半的靴子也搁下不做了,但他听说又要去王府时,还是沉下了脸,最后说要和她一同去。
早晨起来她就觉得头有些痛,觉得身子有些沉,疲软乏力。平彤给她梳头发时,她望一眼菱花镜子里的一张素脸,也觉得恹恹的没精神。
天气倒是好的,暮春初夏之际,阳光像虚浮弥散在空中的灰尘吊子,有些呛人。承钰穿一身月白色净面锦缎褙子,下系浅碧色湘绣长裙。白衣青裙,素雅宜人,孙怀蔚看得眼前一亮,忽然想起她二月送自己的几盆水仙花。
王府早是门庭若市,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幸而胡同里只王府一家,不然车马挡住了路倒不大好了。到了王府,承钰跟着外祖母进了内院,而孙怀蔚则跟着叔叔哥哥们留在外院。
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人堆里谁是陆玉武。
早听说这位少年将军是个俊朗面孔,果不其然。世孙穿着月牙白银丝暗纹直裰,长身玉立,气度沉稳,腰间坠了一块……孙怀蔚在阳光下虚眼一看,是块玛瑙石吗?堂堂世孙,一品大将军,佩戴的竟只是一块玛瑙石?
那边陆玉武看到国公府几位长辈,疾步走来,笑着拱手行礼,又向怀字辈的表兄弟行了平辈礼,眉宇间自然流露出一股英气,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子龙孙的风范。
只是他看到那个清瘦的男子时,不知为什么,心里莫名升出一股胁迫感,仿若大兵压境,阴云布城。白炽的阳光下,这男子气质阴郁,眼神深邃而有些捉摸不透,叫人平生凉意。
他听到孙怀缜向他介绍说,这是他二弟孙怀蔚,比他小两月,从前因为生病养在府里,外人不大知道。
孙怀蔚?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念头一闪而过,陆玉武礼貌地叫了声“二表弟”,孙怀蔚回礼却叫了声“世孙”,明显有疏远之意。
抬头对视的一刻,他一颗心抖了抖。那双桃花眼生得温柔多情,多像承钰的眼睛。
她们竟有一双如此相似的桃花眼。孙怀蔚背转身锁紧了双眉,虽说天下之众,难免有人相似,何况是五官,但他竟和承钰那双美目如此相仿,他心里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不舒服的孙怀蔚在席间不再多说一句话,内院里的承钰也不舒服得吃不下饭。起初只是有些肚子痛,还能忍受,她想着许是昨晚没拉好被子,冷着了脾胃,和外祖母说一声,夫人们许久不见老太太,一波赶着一波地过来寒暄问候,老太太应付不暇,嘱咐一句,就让外孙女离了席。
哪晓得刚走开,她就觉得腹痛如绞,下体坠胀,席间来来往往女眷众多,晃得头疼,慢慢踱进了花厅,她在屏风后找了僻静处坐下,捧着热茶灌了两口,希望能好一点。
“承钰。”
是个男子的声音,她皱眉看过去,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玉武。
“玉武哥哥。”她觉得说话都有些费力气,“你不在外院待客,却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先见见你。”他从昨晚知道国公府的人都会来时,就开始等待,一想到马上能见到她,就觉得无比的欢喜。
他本来想溜出来偷偷在女眷席上看她一眼,但找了很久没找到她,就试试来花厅,隐隐看到绣百蝶穿花的屏风后有个娇小玲珑的身影,他转来一看,果然是她。
但她怎么一张小脸这样白,嘴唇微微发着紫,额头上还有细细的汗珠渗出来,陆玉武蹲下来看她,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却被她抬手挡开。
“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他觉得有些挫败,但心里更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