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学喋喋不休地骂着,展昭注意到赵爵突然微微一笑,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加浓烈。
“特别是你!”孙庆一推赵爵,那枪指着他,“你……允文和包拯都宠着你,把你当天使一样,我就是一个平庸的看管资料的,却总要忍受和你们几个发光体在一起,唯一的用途就是给你们煮面!……可是,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嘲笑我的?你说我完全没有才能,你说我不能研究心理学……你说我一辈子都不是当天使的命……该死的,你们这些该死的天使……”
孙庆学越说越激动,展昭突然一个激灵,对着前方大喊一声:“不要!”
赵爵的微笑绽放。
就见张博义突然拿着尖刀冲向了孙庆学,狠狠地挥刀……血光四溅。
孙庆学捂着不停向外pēn_shè鲜血的颈部,缓缓倒地,躺在血泊中的他死死盯着一边笑得前仰后合的赵爵,慢慢停止了呼吸。
“把刀放下!”白玉堂大喊一声,但是,张博义已经毫不犹豫地抬手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两具尸体,白玉堂有些来不及反应,展昭无力地苦笑:“马蹄莲……”
“什么?”白玉堂不解地回头看展昭。
展昭深吸一口气,看着赵爵说:“马蹄莲的花语是圣洁,永恒……让人联想到纯白的翅膀……”
白玉堂心惊:“指令是‘天使’?!”
展昭点头:“没错,张博义经常看到马蹄莲,而在他的生活中,因为许教授的研究,经常会接触到‘天使’这个词……而被暗示者,是不会自己说出指令的,甚至在潜意识里害怕指令……所以刚才张博义才会有两次没有说出‘天使’这个词!”
白玉堂望着赵爵:“这就是他下的暗示?一切都在计划中么?”
展昭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缓缓地对赵爵说:“你特意变换画的线条,让笔触越来越急迫,这样,就会让张博义对急迫的指令反应更加的强烈……孙庆学刚才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出来的指令,也就越来越急迫……赵爵,你真是天才,最后的赢家到头来还是你……”
远处的赵爵歪着头笑着看展昭,眼中满是爱怜,他伸手,在孙庆学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突然拿出了一个简陋的打火机……
……!……
白玉堂一震,猛地感觉到舱内味道的刺鼻,再看赵爵身后的帷幔下,满是瓶瓶罐罐的燃料……
“猫儿!”
白玉堂顾不得其他,拉起展昭就向舱外跑。
赵爵缓缓地把打火机点燃,靠近了地面——瞬间,烈火熊熊燃起。
展昭不由自主地任白玉堂拉着向外跑,眼睛却注视着赵爵,就见他微微地笑了笑,伸手。
“嘘~~~”
爆炸的响声如同天崩地裂。
白玉堂不顾一切地护住展昭飞身跃出船,跳到水里,爆炸激起的水流将两人冲远。
仿佛过了很久,展昭才感觉身体停了下来,混乱中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紧紧抓住身边人的手,死也不要放开。
白玉堂攀住了身边的一艘小橡皮艇,费力地拉展昭爬了上去。
“呃……”刚上船,白玉堂就一头栽倒,不再动弹了。
“小白?”展昭惊觉白玉堂的不对劲,推推他,没有反应……
“玉堂……玉堂你别吓我……”再用力推,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伸过有些颤抖的手指,探鼻息……没有……
“不要……不要玉堂……喂……”展昭就觉脑中一片空白,惊恐地看着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的白玉堂,一瞬间,记忆如潮涌来,脑子里全部都是白玉堂,小时候和他抢东西的,和他吵嘴的,睡前抢睡衣的……笑的……亲他的……”
温热的手指接触到面颊,就见那原本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人,正睁着眼睛,有些歉意地看着自己:“猫儿,别哭了,我逗你呢……”
“……”展昭呆愣了片刻,才发现自己已经满眼泪水,白玉堂正伸手帮他擦眼泪……
“你……你!混蛋!死老鼠!你……”
接下来的话,展昭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因为白玉堂已经翻身把他压到身下,狠狠地吻了起来。
“猫儿……你没那么容易摆脱我的!”帮展昭把眼泪擦干净,白玉堂深情地看着身下的人。
展昭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开口:“玉堂……”
“嗯?”
“呯”地一记直拳
“呀!”
“你个死老鼠!”
“死猫”
“你一辈子都别想再靠近我!”
“我偏不!”
“不准碰!”
“我偏要亲!”
“死老鼠!唔……”
……
半个小时后,白锦堂带着众人找到了在小橡皮艇里,全身湿透,抱在一起冻得直发抖,还在吵叫的两人。
白玉堂摸出口袋里的一个黑色方盒子扔还给丁兆惠,道:“很管用哦!”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