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太平,但女人一个人在外终究处处艰难。”
叶青微的脸突然凑近他,几乎要吻上了他的嘴角,卢况吓了一大跳,手也失去了准头,勒得缰绳有些紧了,那匹马猛地一阵嘶鸣,带起马车一阵摇晃,叶青微身形一晃,倒向卢况的怀里,卢况连忙扔掉缰绳扶住了她。
卢况的双手一接触到她,就像是被闪电电了一下,瞬间骨肉酥麻,他张开双臂抱住她,像是抱住一捧水或是芳香的鲜花,她实在太柔太软了,贴合在他的胸膛时,几乎让他以为他可以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肉中。
“你吓了我一跳。”叶青微轻轻抱怨。
“抱、抱歉,都是我的错。”
叶青微双手按上他的胸膛,将自己支撑起来,卢况却反射性更紧地抱住了她。
“嗯?”叶青微抬头看他。
卢况这才慢慢松开了手,小声道:“麻烦了啊……”
“你在说什么呢?”
他挠了挠耳朵,摇了摇头,重新捡起缰绳。
叶青微看向崔泫,崔泫立刻像个小奸臣似的,眼巴巴道:“他刚刚在说麻烦了啊。”
“喂!”卢况瞪向崔泫,叶青微看着他,卢况却立刻转过头。
叶青微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轻声道:“想要救一个人便如此困难,更何况是要更改整个天下的风气,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你会来帮我吗?”
卢况低头看着手里的缰绳道:“我家祖训你又不是不知道。”
“中庸?不惹麻烦上身?那我是麻烦吗?”她的声音同香风一同送至。
卢况叹了口气:“你若不是麻烦,那这天下间就没有我再怕的东西了。”可,即便是麻烦,也令人心神愉悦的麻烦,若是麻烦都像这般,恐怕会令人忍不住想要沉迷于麻烦中。
“卢郎?”
卢况艰难地搓了一把脸,哑声道:“你别再说了,将来的事情谁又能保证?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不过以现在你的所言所行来看,真的很危险,我能力有限,帮不了你什么,大概能做到的也只有不扯你后腿了。”
“唉——”他懒散地依靠着车壁,“就请让我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种蘑菇,或者当一条咸鱼吧。”
叶青微笑了笑,你若做不到,那世间也少有人能做到了,如此聪明才智,却不善加利用,实在是浪费了。
就在车队快要到达寂城的时候,白术、崔灏和崔令三人赶了上来。
“事情如何了?”叶明鉴赶上前道。
白术看救下来的那位细娘正蹲在远处的一棵下抹眼泪,便低声道:“当然是办妥了,一个个小小马商,醉酒之后竟然敢冲撞太子殿下意图不轨?只是杀了他,没有诛他九族都是便宜的了,此地官员什么也不敢多问,便结案了事了。”
崔令点头道:“此事多亏白兄了。”
白术摆了摆手,笑道:“我也只是借了太子殿下的威势而已。”
崔灏补充道:“只是听闻太子殿下驾临此地,他们一个劲儿地想要前来拜见,还好我们跑的快。”
“看来接下来的旅程要小心不暴露身份了。”
白术转身将金牌恭恭敬敬地递还给李珪,李珪一把抓住往袖子里塞,他无意识地一扭头,却发现叶青微正看着这里,而视线的落点正是他手中的那枚金牌。
“阿软?你是对这个好奇?”李珪爽快地将金牌递了过去。
叶青微推辞,李珪却一个劲儿地推:“没事儿的,阿软对我感到好奇,我特别开心。”
“我不是好奇这枚金牌。”叶青微无奈道,她甚至都曾拿过玉玺往他屁股上盖过章,又怎么会好奇一块太子的令牌。
“那阿软为什么看着我,难道……”李珪挠了挠脸颊,状似羞涩。
“我只是觉得权势可真好。”
李珪的羞涩笑容顿住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阿软,你想要的权势,我给你好不好?”
上辈子她就接过他给予的权势,感觉并没有自己得来的那般爽快。
叶青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马车重新上路,叶青微回到马车里却发现细娘依旧在哭,她就好像水做的,泪水怎么也流不尽了,澄娘坐在一边低声道:“我理解你,可是,你那位郭郎并非是良人。”
细娘低声道:“我这等身份还要什么良人,况且郭郎待我不薄,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
叶青微插言:“哦,然后再把你给卖了换马?合着你就是一匹马的价值?”
细娘低下头:“我们这等下贱之人,不就是马吗?”
澄娘轻轻叹气。
叶青微冷笑道:“怎么就下贱了?我就不信将你的血管和他的血管割开,流的血还不是一个颜色了?还是你的血液里写着下贱,他的血液里写着高贵?”
细娘“嘤嘤嘤”地哭:“不要说了,都怨我命不好。”
“命?什么是命!”叶青微怒道:“我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给你出钱,帮你做些小生意,然后你一个人生活;二是带你回去找你的郭郎,然后他可能将你再次卖掉。”
细娘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我们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都是命,我的郭郎已经好太多了。”
叶青微捻了捻发丝,嘲笑道:“果然,即便我有心回天,也永远叫不醒一个个自欺欺人的人。”
“阿软。”澄娘轻轻唤了她一声。
叶青微随即闭嘴不言。
等到了寂城,却发现寂城的城外排着一条长长的进城队伍,守卫们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