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辛欣打来考察战况的,我抓起手机就吼道:
“辛欣大妈哎,如你所愿,我跟苏信这厮相处的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好的我咬牙切齿的,好的我恨不得抱着他大腿,朝着他高喊,苏老师,你真是我今后的目标,真是我迷茫人生的指明灯,能被你这样指导,我,我,我呸,我去你大爷的。”
对方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
“祁月,好样的。”
电话那端,苏信的嗓音冷的像刚在冰窖里边冻过。
我差点吓得把手机一丢手给扔下楼去,额头上飚出几滴冷汗,我迅速把手机拿远,
“喂喂……哎,信号怎么突然不好了呀,听不见啊……什么信号啊,真是的,挂了啊。”
“啪”,我合上手机,抹抹汗,苏叫兽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我这前脚才刚踏出门,他后脚又打电话给我干嘛?
手机又一次震了,估计又是苏叫兽来找我麻烦。
我握着这烫手山芋在楼道里来回小绕了两圈,一咬牙,打开手机盖。
“喂……”我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特无力特苍白特挫败特脆弱,好让苏信感受到我内心无尽的忏悔。
“祁月,哪不舒服?”
这次明显不是苏信了,而是个不太熟悉的男生。
“你是?”
“我是苏铭亚,还记得么?”对方声音里有浅浅的笑意。
我顿时原地复活满血满状态,“啊,苏铭亚同学啊。”
相较于苏信那个猥琐腹黑男,我们苏同学简直就是一纯白的小天使。
“呵呵,刚听你声音很没精神,还以为你怎么了。”
“现在好了,一听见苏同学的声音,我一下子就回光返照了。”我说的很是夸张。
那边人一下子笑开了,“祁月,你真幽默。”
“还好,还好。”
……
鉴于跟苏铭亚越聊越嗨,我索性抱着书蹲到墙角,托着下巴边侃边得瑟。
这孩子笑点很低,话也少,估计是被苏信压迫久了,我随便甩出一句话都能把他逗得直乐。
他的表现,一方面让我很有成就感,另一方面,我更加确立了要远离苏信这个妖孽的坚定信念。
可是吧,再怎么有成就感我还是蹲的腿麻了,我估摸着在这么蹲下去我两条小腿该残废了,于是,我用一个巨冷的笑话结束掉这个长达一个小时的通话,拍拍裤子,好不容易站起身来。
这不站不知道,一站吓一跳。
上方楼梯的尽头,苏信就一言不发地定定站在那,如画的眉目半笼在阴影里,楼道里光线晦暗,淡淡的,勾勒出他优美的身形。
他炯炯地看着我,狭长的眸子黑亮的吓人。
我的腿顿时又麻又软,麻是刚才蹲的,软是被他吓的。
他可能站了很久看我在那对着电话发嗲,也可能恰好下班路过,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怯怯地唤了声“老师好”之后,他像没看到我一样,快步从我旁边走去,撩起我耳畔一阵轻风,就拐弯消失在我视线里了。
这一刻,我深深地意识到,我们敬爱的苏老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忙冲着他清瘦的小背影儿一路狂奔,跑到他跟前,顾不上喘气,我深鞠一躬,大喝一声,
“苏老师,对不起!”
吼完我没敢看他神情,又一路狂奔而去,我觉得自己这样真矫情,跟刚表白结束的纯情大姑娘似的。
不想这么多了,我迎着夜色一路向北,顺便在心里自我安慰,苏信,管你丫的愿不愿意原谅我,我横竖反正是道过谦了,你是教授,教授肚子里边能撑船,别那么小心眼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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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我前思后想经过今晚这事以后苏信得怎么虐待我呢,顿时连上网的心情都没了,洗洗就抱本小说上床去了。
辛欣看着我,一脸出门就踩着大粪的神情。
她吃惊地问:“祁月,你怎么了?脑子被门挤过了?”
“你才脑子被门挤过了呢。”
“是不是苏老师今天没对你做补课之外的事情,你失落了?”
“……”
我摊开小说,戴上耳机,从mp3歌曲列表调出几首重金属,不再理会她这个从属h系的女人。
在外国男人歇斯底里的吼唱声里,我居然香甜地厥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上午没课的第二天,我又一次一觉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