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陪着奶奶最后走出来,奶奶坐在四叔借来的三轮车上,怀里死死搂住一个用帆布包住的铁盒子。当初乔言和靳尚合力从砖底挖出黑盒子时,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奶奶,这是什么呢?这么沉?”
奶奶清淡回答:“你爷爷生前留给我的破旧铁券,我收拾在一起,当做过时的玩意儿。”
乔言走到路边小土丘上,回头望着烟尘遮天的队伍,忍不住对靳尚说:“我们这算不算是流离失所?”
靳尚笑着拍拍她:“别那么伤感,会有更好的家等着你。”
奶奶突然招呼乔言跑过去。“那边有辆车,停了一段时间,你过去看看。”
乔言转头看去。果然有辆银灰色车停驻在树底,奶奶没看错,来人事出有因。
“房蔚的。”乔言不悦地说。
奶奶推她:“正好,乔迁也要来了,你请他们一起去街外的茶楼坐坐。”
乔言拍净了身上的灰,带着房蔚朝茶楼方向走。
房蔚始终走在她身后,有时候会伸手拦住斜伸过来的枝桠或是从天而降的遗落品,然而没得到她的一句称谢。
他开口说:“乔言,你现在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肯说吗?”
乔言继续朝前走。
“你带你奶奶搬到哪里去?”
乔言背对着他,踢开路边的障碍垃圾物,还是懒得出声。一直将他带进了茶座,她就软着身子倒在了木椅里,不断捶着酸痛的膝盖。
靳尚并不在这里。
乔迁却是跪在了奶奶面前,抱住她的大腿:“奶奶,奶奶,您把族谱收回去吧,别吓我。”
奶奶拿起朱砂笔当面划去了乔迁的名字,转身拍着他的头顶说:“你起来,奶奶有话对你说。”
即使遇到这么惊异的变故,房蔚也只是站在一边,脸色像往常一样镇定。
“乔言!”奶奶扬声唤了句。
乔言赶紧放下手里的水,掏出准备好的支票,双手平展在房蔚身边的茶几上。
奶奶看着房蔚的脸说:“这是乔迁欠您的十万块,我代他还了,就当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乔言再掏出余下的七十万支票放在乔迁眼前,退到一边。
奶奶坐下来说:“乔迁,你姐带着你不容易,为你挨了不少打。她现在拿出所有积蓄,下定决心和你断绝关系,你一定要顺着她。你姐今年25,还只有五年时间好做事,再朝后去,她就像你大妈眼睛瞎了,到那个时候她也照顾不了你。你如果还有点良心,就把这钱收了吧,好好跟着小房总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再来找她了。”
一向顽劣不堪的乔迁显然没想到会遇见奶奶和姐姐的当堂会审,尤其是这么温和又没责骂的形式。他吓白了脸,一个劲地抱住奶奶大腿,哭着:“奶奶,您打我吧骂我吧,别赶我走啊,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乔言踢踢乔迁的小腿,皱眉说:“起来。没个自尊。”
乔迁转抱姐姐的腿:“姐,姐,你给奶奶说说,我真的知错了。”
奶奶不管乔迁嚎得惊天动地的,只转脸对房蔚说:“小房总,请您来是想对您说清楚,现在乔迁已经和乔家没关系了,麻烦您将协议书交给我们,再由我们代交给街委会。”
房蔚突然沉身坐了下去,艰难地开口说:“奶奶,您这么做是在打我的脸吧?”
乔言挣脱乔迁的拖抱,冷淡立在奶奶身后,再也不看他一眼。
房蔚将协议影印本放在了茶几上,当先苍白着脸离开。
奶奶拉着面带不忍的乔言也相继离开,乔迁坐在地上大哭,最终没唤回两位亲人的眷顾。
搬迁过后一周,乔言向公司老总申请调往外地工作,得到准许。
武市的发展环境对靳尚很不利,因为继房蔚抽掉背后投资、阻断了e联合秀代言后,他加大了影响力度,迫使靳尚乏人问津,终于让靳尚达到了整月接不到一个通告的地步。
他的目的乔言不可得知,她也没心思转头去恳求他网开一面。
继续留在这里只能处处碰壁。
放眼望去,武市所有的人脉关系乔言差不多断了,所有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实在是很难找出一两件让她坚持留下来,就在她转交给四叔全部收集资料后,她带着靳尚飞向了邻市,那里有个很好听的景点,叫做湘水一隔。
奶奶鼓励她走出新生,放开一切去拼搏,无论成败,不能蹉跎岁月。
乔言走得静谧,对外隐瞒了所有的去向,只因她下定决心不回来了。
这一去,就是天远水阔,无限生机涌现。
见证(麻叔番外)
我叫麻左,在家排名第五,被人称作麻五。乔言第一次见到我,只对我的姓氏好奇过,很精明地指出我是房蔚从远处的郧西挖过来的,不过没猜到房蔚请我出来的理由是因为她。
第二次见到乔言,她耳朵穿了孔,房蔚叫我送她去医院,并叮嘱说和她说话小心点,不要过多透露他这边的消息。
这是为什么?既然他这么关心她,他好像从很早以前起就害怕她知道他喜欢她。
乔言被那个年轻人打得耳朵流血,事后我只看到房蔚站在暗处阴狠的表情,没看到这个伤口对乔言有什么影响。她坐在车里想方设法问席梦娜的事情,还对着我笑,跟我讲了一个故事。“麻叔您知道龙五吗?《赌神》里面的,身手很厉害,和您一样拽。听说扮演他的演员也是这么瘦,这么能打,还是黑社会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