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这个冻疮膏很管用,今晚擦了,明天就会好很多。”嘴上说着,两人动作极快地给顾溪擦药。无声地叹口气,顾溪没有再抗拒。展苏南和乔邵北一点点地把药膏涂抹在顾溪手上的冻疮上,掌心里的手冰凉冰凉的,心再一次淌血。
看着两人的脸色,顾溪抿抿嘴,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他们没有什麽对不起他的地方。他不是说客套话,年轻的时候谁能没个误会,没个冲动,再大的恩怨,十几年的时间也足够遗忘了。他不怨不恨,更何况,他们给了他两个懂事的孩子,这是他最大的财富。
看着两位叔叔对爸爸的小心翼翼和他们脸上明显的心疼,顾朝阳和顾朝乐心里的问号不住地往上涌,这两位叔叔和爸爸之间到底是怎麽回事?难道他们之前的猜错都是错的?可是电视上都是那麽演的啊?
遠溪:第二十三章
看着车窗外,徐蔓蔓的心情异常低落、异常复杂。车窗外,一个男人站在她家的大门口抽烟,地上已经有一堆的烟头了。手上的饭盒已经空了,带出来的蒸饺一大部份都进了庄飞飞的肚子里,徐蔓蔓没胃口吃,中午就没怎麽吃的庄飞飞是真饿了。
扭头,徐蔓蔓对看着她的庄飞飞说:“你去把魏老板叫上车来吧,他再抽下去肺都要黑了。”
庄飞飞看向魏海中,说:“让他抽吧,过阵子他就不会抽得这麽凶了。”
不爽地撅撅嘴,徐蔓蔓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凭几张照片就定了我小叔的罪,也不听听我小叔是怎麽说的就赶我小叔走。也是我小叔脾气好,要这事搁我身上,别说给他们吃饺子了,没往他们身上泼滚油就该他们偷笑了!我看他们就是有被害妄想症!”
展苏南和乔邵北并没有把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徐蔓蔓,尤其是展苏南和展苏帆打过顾溪的事情,他们更是不敢说,生怕徐蔓蔓一怒之下不告诉他们顾溪的事情。如果徐蔓蔓知道全部真相的话,她现在肯定不会坐在这里跟庄飞飞念叨,她会直接把这几个人赶出她家的大门。
庄飞飞抹了下鼻子,同样知道内情的他一听徐蔓蔓这麽说更是不敢多说一个字,只道:“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老板,当时具体是什麽情况我也不是太了解。不过两位老板和魏大哥这十几年都很不好过。魏大哥有一个谈了快十年的女朋友,一直没结婚。魏大哥说找不到顾先生,他就不结婚。”
“哼!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活该。”扭回头,恨屋及乌的徐蔓蔓突然有点不想看到庄飞飞。
“蔓蔓。”无辜的庄飞飞凑近徐蔓蔓,“这件事跟我完全没有关系,自从跟老板回国之後我一直都在找顾先生。撞你那回就是有人在关庆查到了顾先生的消息,老板派我去关庆,时间太紧,所以才没来得及跟你道歉。”
徐蔓蔓吸吸鼻子,今天哭得太多了。她扭过头,看着庄飞飞,说:“我不是怪你,我就是生气, 替我小叔不值。要不是他们那麽糊涂,我小叔能吃这麽多苦吗?”
庄飞飞笑笑:“那样你也就遇不到你小叔,考不到营海去了。”
也是啊。可,可就是生气!徐蔓蔓又哼了一声,别过头:“反正,反正他们看着办吧。如果他们不好好补偿我小叔的话,哪怕,哪怕辞职,我也绝不让我小叔原谅他们。”
庄飞飞看着徐蔓蔓生气的侧脸,忍着笑说:“你放心吧,老板会尽一切来补偿的。”会用他们的一生来补偿。
生了会儿闷气,徐蔓蔓问:“你们在关庆查到了什麽?”
庄飞飞哪敢说实话,只道:“也没查到什麽,就是十二年前有人在那边见到过疑似顾先生的人,我们去了,也没查到些实质性的消息。”
又过了会儿,徐蔓蔓问:“我们什麽时候进去?你老板不会对我小叔怎麽样吧?”
“我老板也是你老板。”庄飞飞提醒,他看看手表:“再等等。”
看着又抽了一根烟的魏海中,徐蔓蔓的脑袋里浮现乔邵北的脸,她扭回头:“庄子,你知道阳阳和乐乐的妈妈是谁吗?爲什麽阳阳和乐乐长得那麽像乔老板?”
庄飞飞脸上的神色微变,但他很快恢复正常,耸耸肩说:“不知道。他们以前的事情老板不会什麽都告诉我,阳阳和乐乐的妈妈是谁,恐怕只有顾先生自己清楚。”
“可是爲什麽会那麽像乔老板呢?”徐蔓蔓自语,“难道阳阳和乐乐的妈妈是乔老板家的人?”
“谁知道。不过这件事除非顾先生自己开口,你别去问他。”
“我小叔要想说早就说了,我才不会去问呢。”
庄飞飞的眼神在昏暗的车内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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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邵北和展苏南给自己擦好药后,顾溪收回手,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你们……”
顾溪是想问他们晚上住哪里,乔邵北马上站起来说:“我和苏南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想也不想地拒绝,顾溪拿过自己放在沙发背上的衣服和帽子说:“不远,骑车一会儿就到了,你们晚上住哪里?”
“我们晚上有地方住,外头冷,我们送你们回去。”展苏南拿过自己的衣服快速穿好,态度坚决。已经穿好大衣的乔邵北直接拿起沙发上明显是顾朝阳和顾朝说:“走吧,早点回去睡觉,明天阳阳和乐乐还要上学吧。”
“明天周末,学校不上课。”顾朝乐很诚实地提醒。乔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