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枕壶到底是男女之情和亲人之爱?这问法倒是新鲜。我沉吟半晌,不答;阿娘露出欣慰的笑脸来,道:“你平日鲜少接触男子,故独倾心于公子一人。今年中秋,陛下开宫宴,宴席上除沈家公子外,还有不少年轻豪俊。你可在席间放眼望去,未必不如沈家郎。”
什么年轻不年轻,豪俊不豪俊的?我大怒,起身甩袖道:“我才不管我对枕壶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总之这世上我只想同他成亲。中秋宫宴算什么?来一百个豪俊任我挑,我也独喜欢枕壶一人。”
阿娘平心静气道:“那枕壶公子可愿同你成亲?从来都是男子下聘,女子再送嫁妆。这么些年,沈将军府上如何从不来下聘?你还打算眼巴巴将嫁妆送过去不成?全长安城都会笑话你的。”
她这话触了我的心病,我咬着唇夺门而出。绫织安静地侍立门后,我含含糊糊向她道:“领我回房。”绫织垂首领我在游廊曲院里弯弯绕绕地走,好容易到了我房里。房间已经打扫一新,我的侍女抹月喜气洋洋地迎了我,向绫织行礼道:“辛苦姐姐。”绫织道:“好好伺候大小姐。”我只懒懒地趴在梳妆台前。
抹月替我卸了一头珠翠,我简单地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