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昏昏沉沉,胃上钝钝地痛,无力地倚着墙壁,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的报道,也许她将会是一个人的玩物,也许是很多人的。她不敢想,努力想着父母已经报警,也许不久就会有人来解救,那是沉沉黑暗中遥远的一线星光,隔了重重烟云已变得若隐若现,却是薛彤撑下去的希望。
船行驶在茫茫大海中,激起白色的浪花,夜色深沉,除却薛彤,船上还有几个男人,俱都心中痛快。
直至第二天日过头顶,宽广的蓝色海域中出现一座被白沙环绕的绿色岛屿,嶙峋的山,葱郁的树。
船速渐慢,一个男人向关押薛彤的地方走去,一脚踢开房门,粗暴的声音响起:“起来!”
高大的男人拎起薛彤就像抓起一只小鸡。
甲板上已有三两个男人,薛彤被拽着,跌跌撞撞上了甲板,又被向前推去,一脚踏空,摔倒在沙滩上,周围立即迸发一阵笑。
海涛拍打岩石和沙滩的声音在喧响,沙滩上已经有一辆车在等待,除了薛彤,只有一个男人下了船,年约三十,笔直的黑青色西装,模样倒不是多出众,但是浑身上下都是沉稳内敛的气质,他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薛彤也上了车,不是车厢,而是被塞进了汽车尾箱。
汽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车内共坐了三个男人。
“凌哥,今天这个什么价钱?”驾驶座的司机,微微偏头,问着后座之人。
“四万美元。”被他称作凌哥的人正是之前从船上下来的那名男子,漫不经心答道,“反正都是要死的,送贵了不划算,钱都是辛苦挣来的!”
司机偏头看向副驾驶,大大咧咧笑道:“阿宋,继续赌一把?”
那个唤作阿宋的人抬头看着前方,眉峰高挺,嘴角一扯,“赌就赌,不过大猫,这次我赢了要你的那艘船。”
“拿你的新车和女人一起来换。”
“好!”阿宋一笑,停了一会,“要是一进去就被扔出来,也太没意思了。干脆提点一下,让她不要乱叫!”
“就算她不乱叫,那我赌最多十二个小时。”
“我赌至少十八个小时。”
“成交!”大猫裂开一口白牙。
“哼!”后座的人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让他知道你们拿他做赌,不怕被拍飞?”
“嘿嘿”,大猫讪讪一笑,“凌哥,您也知道我们在这无聊得很,哪像您老逍遥自在。不找点乐子,还不如直接跳海算了,再说怎么会让他知道?”
“做事谨慎点,一不小心就是没命的事情。”冷冷地声音从凌哥牙缝中挤出。
阿宋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大猫,“希望这次不要被摔坏了,咱哥俩还可以玩上一阵。”
“是啊!直接被送到人体器官黑市太不划算,好歹都是些漂亮妞。”大猫啐了一口。
白色的山顶别墅一角现了出来,电动门被打开,车速减慢,徐徐前进,在一扇大金属门前停下。车厢的男人下了车,阿宋将尾箱的女人扯出来,钳着她的胳膊,压低声音提点道:“要是不想死得太快,待会见到了什么都不要乱叫!”
薛彤抖得更厉害,像小鸡啄米一般点了几下头。
她被拽着往前走,胳膊生疼。
“吱——嘎——”重重的金属门打开的声音,阿宋揪着薛彤,身板笔直,跟在凌哥身后,步伐不徐不疾。
薛彤辨不清方位,走走绕绕,最后都停了下来,拽着自己的人松了手。
良久,她听到前面的人恭谨的声音:“泽,老板跟您说过吧,本月安排是12号,27号。另外,这是给老板给您买来的新玩具。”
没有回音。
之前说话的人似习以为常,继续道:“那我们不打扰您,下周三我再来接您。”
还是没有人说话。
随即有人打开了她的手铐,两个人的脚步声远去,接着是重重的金属门被关上的声音,“哐——当——”,回荡良久,那是审判的钟声。
她站在原地,像被宰割的羔羊,她听到了,不过是个玩具。
眼罩加黑布罩,她的时间仍是一片黑暗,那凌迟的刀已被举起,她在等待一刀一刀剐在自己身上。
只是没有脚步声响起,只有浅浅的昆虫的鸣叫声。
她愣在那里,不敢动一下,她不知道周围的环境是怎样,手脚麻木,指头微微卷曲,捏着身上的裙子,太阳穴上青筋突突直冒,牙齿紧咬,嘴唇起了干涸的皮。下一步就是地狱,她在等待地狱的吞噬。
这过程太漫长。
肠胃绞痛,被饥饿和干渴折磨。有阳光照在身上,不强烈,只是她更晕了,她贪恋这半寸阳光,很长很长时间她都没有照到阳光,也许以后她还会被关进地窖,阳光下的生活就是奢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任何动静,她的腿站得麻木,虽然没有脚镣手铐,但她还是不敢乱动。
不知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或是更久,她几乎站不住,脑中一片混沌。
没有人来拽她,这本身就是折磨。
她终是体力不支,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地面铺了地砖,光滑平整,她瘫坐在地,只是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游戏,抑或恶魔在不远处看着她出丑,玩弄够了再处置她,像是猫和老鼠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