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宇文思源只得傻笑。那个时候寂寞的她贪恋他的温暖的声音的确没少折腾,只要觉得孤单就会卯足了力气乱动一气,而他的声音一直是那样的温暖,所以她并没有想过到这样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宇文涟并没有因为她颇为窘迫的样子而停下,接着说,“如果你那时一直那样不老实也就罢了,最磨人的是到了七月的时候整个月动都不动一下,那时我还以为……”
那时……他身边危机四伏,也不知能否将那个女人暗中下在他饮食中的毒除尽,他那时还是不能肯定那是还是胎儿的她时候能够百毒不侵,甚至一度以为她已遭不测。想到这儿,宇文涟的眼眶微微泛起了些水色。
对于那时皇姐早逝,母亲命不久矣的他来说,那个会经常在他体内弄出些动静的她何尝不是他心灵的支柱呢?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宇文思源亲了亲他的脸颊安慰道,也许是因为身孕的关系,最近父君的情绪波动比平时剧烈了不少。若在往常父君是绝对不会这样脆弱的,宇文思源轻拍着他的脊背,忍不住取笑道,“我的父君好像水做的呢……”
说着作势在他微湿的眼角擦了擦,当然并没有擦到什么泪水,她却将那只手指含入嘴中十分肯定的说,“嗯,有些咸。”
被她这么一闹,宇文涟那略略勾起感伤也被她驱散了,反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皇儿……”他叹了一声,那表情当真无奈至极。
宇文思源却没有应声,半晌不见她说话,表情似乎也有些苦恼,宇文涟弹了弹她的额头将她不知飘到哪去的魂儿拉了回来,“在想什么呢?都呆了。”
只见宇文思源皱了皱眉,然后像是面临人生重大抉择似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面容严肃的向宇文涟看去,被她这样一动周围的气氛不知怎的也严肃深重了起来。宇文涟不明所以,但是见她的表情如此凝重也不由得打起了精神,不知道她遇到什么难题,居然能让她如此。
宇文涟的心思一瞬间不知道转了多少弯,从她与韩芝幼年积攒下的那点情分,到朝堂里韩府倒了以后的势力划分,再到丰国、突厥等等边境战事等等,他这边还没有收到什么惊蛰传来的不利消息,也不知道是哪件事除了岔子让她如此严肃。
“皇儿……怎么了?”见她不做声,宇文涟不禁催促道,出了问题不怕,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只是她这样闷着不说倒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宇文涟的话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只见宇文思源身子一抖,闷声说道,“父君,我们的孩子出世后要怎么称呼你才好?你又要怎么称呼她(他)才好?”
呜……如果出世的孩子一样称他做“父君”,而他称呼孩子为“皇儿”,那……那不是全乱了?好吧……虽然本来他们之间的辈分关系就有些复杂,可是她不要和自己的孩子一样称呼他啊!
“噗嗤……”见她用如此严肃的表情讨论这个问题,宇文涟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似乎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宇文思源有些郁闷的看着笑得浑身直颤的男人,嘟着嘴瓮声瓮气的说,“父君,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她不说还好,经她这样一说宇文涟刚刚有些缓和的笑意又被她激发了出来,笑得肚子都有些酸疼,“哈哈……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原来……哈哈……”
若是往常,或许宇文涟的情绪不会波动的这样厉害,顶多在心中偷笑,不会在面上表现的这样明显,只是如今或许是因为进入了孕期,有时候就是他自己都要很费一番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
“父君!”见他这样笑话她,宇文思源不愿意了,对于她来说这可是件大事!关系到她今后几十年的生活呢。
宇文涟好容易收住笑声,轻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决定见好就收,可是为翘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皇儿,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只要照你我这般称呼就好了。”宇文涟坏心的答道,不出所料的看见她郁闷的表情。
“我不要!”宇文思源坚决反对,她现在后悔了,那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和她争宠!
“这可怎么办才好?”宇文涟状似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父君,你想想,若是以后我们的孩子也这样唤你……”可多难为情啊!宇文思源发誓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宇文涟皱了下眉,这倒是,他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唤他,尤其喜欢她眼波流转,水汽氤氲时用绵软的声音如此唤他,若是他和她的孩子也这样叫……这样想来,的确是不妥。
“这有何难?这孩子只管叫我父亲,我们也以她(他)的名唤她(他)不就好了?就如普通百姓人家那样。”宇文涟笑着说道。
“嗯,就照父君说的做吧。”见他如此说,宇文思源也缓了口气,笑嘻嘻地从后面将他拥住,又摸了摸他微鼓的肚子乐此不彼。
这大概就是有儿万事足的感觉吧。
“皇儿,别闹……”宇文涟吸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微嗔道。
“哎?怎么了?”宇文思源不解地问道。
“皇儿,今日的政务可都理好了?”宇文涟眼神微动反问。
“呵呵……还没,只想着快些回来见你。”宇文思源说得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