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谢过赐名,又跪拜后,宇文思源从坐上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说,“你们是夜岚选送过来的,朕信得过,以后朕的安危就要靠你们了。”没办法,他们比现在的她强了太多。
那四人身躯一阵,又反复的谢了恩,今日宇文思源饱受“立夏们”的折磨也不想多说什么,便让他们退下。
等到看见他们“嗖”的一下都不见了,宇文思源眼角抽了抽,果然是影卫啊。
宇文涟看这女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声,女儿现在想什么几乎都写在她那张脸上,如果只在他面前这样他自然高兴,只是若在外臣面前也如此做派,可就需要费费脑筋,好好磨练她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加快思源的成长速度
第十章
第十章
艳阳天,和风荡荡,杨柳依依。御花园一角的亭子里传来朗朗读书的声音。
“《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
《诗》云:“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鉴于殷,峻命不易。”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宇文思源摇头晃脑的背着今天父君留下的课业。古人读书可不比现代人读了就算了,现代人读书只需要有个大体概念,需要时在再百度搜一下即可,虽然浮躁,但不得不承认十分快捷。而古人读书不单要了解文章的大意和里面用典的出处,最可怕的是要读一本背一本呀。这对于用惯了快捷、方便的资料库的宇文思源来说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挑战,挑战的并不是智慧,而是自己浮躁的心态。
可是她不能不学、不能不背,因为在朝堂上,那些科班出身的大臣们谈起问题处处引经据典,不学习又怎么能知道他们要讲什么呢?他们可是将这些典籍里的名言警句当作常用成语来使用的,出现次数的频繁简直令人发指。宇文思源虽然有心要简化奏章、不要通篇“子曰”、“《诗》云”,但也要将来真正亲政了再说,现在多数奏章都是由父君批阅的,他既然熟悉这样满篇“经典”的奏章,那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她现在只是个六岁的童子,虽然她也要去上早朝,虽然父君也有意识的与她论政,但要说亲政那是还早,要做的不过是学习经书、六艺,还有练练她的毛笔字而已。她前世倒是临摹过颜体,在那个世界女子临摹颜体显得阳刚厚重了些,但是放到这个世界倒是刚好。不过她的字用来写小楷还是勉强了些,两个字——要练。不然以后轮到她批奏章时可就没脸见人了。
背完了书,命人在案上铺开纸张,白露在一旁研好了墨,宇文思源拿过一只紫豪宣笔,俯下身认真的写起来。古代做书多用悬腕,实在极费力气,即使她练习武术、骑射使得力气大长,也每日不过才能练上千字。
宇文涟一进御花园便看到那孩子正低着头俯在案上在凉亭里练字。示意众人不要出声,便走进了亭子坐在亭子的一角看那孩子聚精会神的临摹。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有如蝶翼一般,明媚的阳光斜斜的照在她的白皙的脸上,温润如玉。一身月白绣五爪金龙的常服外罩紫色的鲛绡纱衣,越发显得精神。这孩子越长越标致了。
“父君,您什么时候来的?快来帮孩儿看看字可有长进?”宇文思源刚刚练完字,甩甩手,抬头便见父君坐在亭子里,走过去递上了辛苦一个时辰的劳动成果。
宇文涟接过孩子手里的虎皮宣,看那日益坚实的字体,不禁赞赏的笑道,“这字的确有长进,沉稳了不少。”
“父君,孩儿这么努力练字,可有什么赏赐呀。”宇文思源爬上父君的腿,虽然在外面她是小皇帝,但是在宇文涟的面前,不过是年只六岁的需要疼爱的孩童罢了。前世未能拥有的亲情,这世宇文思源下意识的想在宇文涟身上寻找。
“你呀,学那些臣子做甚,大凛都是你的,又要父君赏什么。”宇文涟好笑的点点女儿的鼻头。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呀。
“孩儿想要紫珠。”宇文思源的脸鼓成个包子,见父君打太急,她只得直奔主题
。
“这倒不难,午膳过后父君便去凛渊给你取来。”宇文涟答的爽快却不是宇文思源想要的。
“父君,总要您取紫珠多麻烦,不如带孩儿一起去,以后若有需要,孩儿独自去捞就好了。”这才是正题。
宇文涟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女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带你去是可以,不过,凛渊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以后你要去的时候,需有父君陪伴方可。”
“好。”她很干脆的答应。宇文思源想去凛渊的原因,说白了,不过是好奇而已。皇宫已经被她逛滥了,又不能随意出宫,于是便想到了皇宫后山的禁地——凛渊。在她的眼里,那里是个充满着神话传说的极具人文观赏意义的旅游观光胜地。
于是午膳过后,父君拉着她的手进入了密道,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走到了。如果要从正路进凛渊,不但需要钦天监的登记,而且山路盘旋路途极远,远远不及从密道进入快捷、方便。所以,如果不是举行祭祀,皇族一般都是通过这条密道进入凛渊。
宇文思源看着紫雾掩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