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的了。”虞秋荻说着便把贴子压下来。罗家与虞家二房说不上有交情,但爵位更替是大事,不管相熟还是不相熟的,只要在京城的,哪怕是八丈远的关系都会请。
管事媳妇回话完出去,小陶氏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道:“说起来定远侯的年龄并不大,何故这么早就把爵位让与世子。”虽然让位了,但爹仍然是爹,当子的仍然不能忤逆,但想想何家的事,定远侯此时把爵位让给世子,总是让人忍不住多想。
虞秋荻心中担心齐家,不过第一波打击时齐家并没有在列,应该不会像何家那样的倒霉。道:“据说何大老爷与定远侯爷私交很好。”
弄不好当初罗何两家的婚事就是定远侯力挺的,不然郑王妃不至于那样强势退亲。现在何大老爷被贬官,定远侯自己主动辞官让出爵位,怕的是应该皇帝责罚罗家。毕竟自己主动,好过被皇帝贬官,罗家只要能保住爵位,官位丢了也无所谓。
“唉。”小陶氏叹了口气。活到这么大,她一直想的也不过是摆脱陶家,然后把自己的日子经营好。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幸福,然后何家之事出来,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天真,女人在后院里的争的再凶,斗的再狠,一个大浪过来时,整个家族都要覆灭了,后宅里的那些争斗倒是成了可笑的笑话。
虞秋荻把怡哥儿交给奶妈,又笑着道:“嫂子何必叹气,这些朝堂分扰别说与我们,就是与哥哥也是无关的。”
“这倒是。”小陶氏笑了起来,神情也轻松了,虞秋元连功名都没有,怎么会被连累到。
罗家的贴子来了,虞家肯定得派人去,男客人选自然是虞秋元。女客人选多少有点麻烦,大房里虞大太太和虞秋芳智商太低,不适合此时去罗家。万一虞大太太神来一笔问人家一句,怎么好好的要传爵位了,岂不是要惹出麻烦来,至于虞秋翎还在孝期不能出门。
小陶氏怀着孕不宜出门,虞老太太身体沉重更是不能出门,虞秋荻在家备嫁也不宜出门,两房都挑不出合适的人。
最好还是虞老太太说,还是让虞秋荻去吧,虞秋荻曾经单独去过顾家,虽然相比之下罗家虽然有些疏远,但这种大场合,去露个脸就好了,跟着众人一起,下午虞秋元回去时把虞秋荻再带上就好了。
虞秋荻也觉得这样妥当,这些交际她是要开始应对了,她即将嫁入齐家,虽然京城形势还未明。但罗家抽身退步都算快的,不管怎么说只要还有爵位在,罗家还是权贵圈的一份子,齐罗两家至少面子上交好是必然。
贺礼是小陶氏准备,虞老太太过目的,在庄子上这些日子,虞老太太提点了小陶氏许多。主要是陶家的家底太差,小陶氏在娘家地位又那样的低,只是家里的事还好些,外头应酬就真跟不上了。
到了十二日,贺礼装上车,虞秋元前头骑马,虞秋荻后头坐车。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单身出门,只是上回去的是两家十分交好的顾家,现在要去罗家……仔细想想,虞秋荻上回去罗家大概是上六、七年前,还是跟齐老太太去的。
亏得罗家的重要人物都认得,不过有一点不好的是,罗家唯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儿就是罗二姑娘。想想上回见面时的感觉,虞秋荻还真觉得有点压力,唯一幸庆的是今天顾惜颜肯定要来。
虞秋元进前院,虞秋荻的车驾进二门,这回没跟谁撞上,罗家的管事媳妇过来接的,下车上车,坐车到罗家后院去。虽然是几年前来过,但罗家和齐家、顾家一样,都是侯府,大格局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具体房舍分配上。
罗家的人口并不算多,侯爷那辈的兄弟早就分家出去了,世子这一辈也就兄弟两个,罗二爷是庶出,家里捐的官,不能说纨绔,也不能说多有才,娶的也就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房中一子一女,平淡无奇。
车驾到罗太太正房门口停下来,此时也该称呼为罗老太太了,房舍自然也换了。罗老太太原本是侯府夫人,自然该在中心位置,现在己经是侯爷的娘亲了,房舍位置也就往后推。原本来的罗大奶奶现在也该改口叫罗大太太,住了原本罗老太太的房舍,成为侯府第一夫人。
管事媳妇引着进了罗老太太正屋,屋里己经坐了许多人,今天是罗家绝对的大日子,可以说能来的都来露个脸了。
虞秋荻上前给罗老太太磕头,罗老太太笑着道:“难为你一个人过来,你祖母身体可好?”
“让老太太挂念,一切都好。”虞秋荻笑着说。
罗家与虞家没啥交情,客套两句管事媳妇就领着虞秋荻到姑娘们坐的小花厅里。亲友多,来的姑娘也不少,虞秋荻大部分都是认识的,却没看到顾惜颜,估计是还没到,罗二姑娘倒是在,按理说做为主人家本来也该招呼众人,只是她可是一点没有招呼的意思,众姑娘也知道她的脾气,也没人有理她的意思。
虞秋荻坐下来与众人说笑,也不自觉得瞄罗二姑娘一眼,罗二姑娘的年龄可不小了,到现在还没有订下来的亲事。以罗家本来的家世,订下亲事可谓是分分秒秒的事,但京城风云突变,罗家现在只求自保,罗二姑娘的婚事只怕要耽搁了。
也不说订不到亲事,而是订不到好亲事,未来京城会如何只怕心里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