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回到虞家,虞老太太的精神看着很好,又因为四丫头的亲事订下来,心中放下一件心事。回到正房之后又拉着众人说了一会话,这才各自散去。
虞秋荻有心想去看看小陶氏,随即又觉得不妥当。刚回到小跨院里,奶妈便把齐老太太的信拿来了。虞秋荻压在书案上,却没有马上拆看,丫头们侍侯着换了衣服洗了脸,便把墨晴叫过来,道:“你去看看二奶奶,代我向她问好。”
“是,我这就去。”墨晴笑着说。
墨晴转身去了,虞秋荻这才拆开齐老太太的来信,齐老太太的身体很好,表妹事件己经解决,是齐瞬庭自己解决的。先是吓唬又是给钱,表妹一家终于怕了,拿了五百两银子离开金陵,至于那表妹也己经嫁人。
以齐老太太的眼光看,这件不算太圆满,那五百两银子完全是不该给的。又不是齐瞬庭自己把人拉上床的,敢这样陷害,就该承担后果。
不过齐瞬庭这样的解决方式,齐老太太也并没有哪里不满意。她当初看中的就是这房人的心慈面软,心肠软的人对谁都软,也未必是坏,有时候想想像她这般强势不饶人也未必全是好事。五百银子对于侯府来说太小意思了,能这样把事情圆满解决也好。
虞秋荻看完心中多少也松口气,倒不是那个表妹事件多难解决,而是齐瞬庭把事情解决了。心软可以看做优点,但也是致命缺点,好人若是过份那就是烂好人。尤其是需要在外头撑台面的男人,若是撑不过来,那女人的日子也好过不了。
用钱来解决问题,多少是看在齐二太太脸面上,毕竟那是她的亲戚。若是不管不顾只管打出去,让齐二太太情何以堪,这样的解决方式她倒是满意。
提笔写回信,信写到一半就见墨晴气冲冲的回来了,虞秋荻有几分好奇,小陶氏难道会给自己的丫头气受,完全不合常理。问道:“这是怎么了?”
墨晴是一肚子火气,看到虞秋荻马上开始告状,道:“我奉姑娘之命去看二奶奶,刚走进院门就听到里头有吵架的声音,我听得奇怪就站住听了一会。姑娘是怎么也想不到,是谁到二奶奶屋里闹事的?”
虞秋荻想了想道:“听说大嫂子把身边两个陪房丫头给哥哥当了通房,怕是这两个通房吧。”若是大陶氏去闹,墨晴也不敢如此生气。
墨晴倒是怔了一下,道:“姑娘也去了?”不然如何能知道。
“这有什么难猜的。”虞秋荻笑了起来,大陶氏看小陶氏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了,只是不久前才和解,若是自己再出头找小陶氏的麻烦,那也太蠢了些。会想把自己丫头抬成通房,本身就有分小陶氏宠爱之意。今天正巧所有主子都不在家,只有小陶氏在家,两个通房去闹事,大陶氏正好可以推个干净。
墨晴一脸佩服的看向自家姑娘又道:“两个通房说话真难听,根本就是指着二奶奶的脸骂,二奶奶身边的丫头婆子都委屈的不得了,二奶奶却是在床上躺着,只是淡淡然听着,好像没事人似的。”
“二嫂素来很有度量。”虞秋荻一点都不意外的说着,小陶氏有没有度量她不知道,不过小陶氏绝对能忍。被人当面打了耳光还能笑出来的主,就是被骂上一天,估计小陶氏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至于动手,小陶氏身边也是有丫头婆子的,两上通房过去,人数上并不占优势,再者家里还有管事媳妇在,打起来那两个通房肯定占不到便宜。
墨晴看到自家主子这个反应,不自觉得心虚起来,低头说着:“后来我在外头听着实在听不下去,就进屋去……”两个通房看到她进来本来是不怕的,结果她好像太凶悍了,两个通房看讨不到便宜便走了。
虞秋荻听得笑了起来,看出墨晴这是怕被自己责罚,笑着道:“何错之有,通房也不过是丫头之流,嫂子的丫头敢跟小姑子的丫头拌嘴,本来就是她们的不是,更保况此时本来就是她们理亏。大房的通房跑到二房奶奶屋里闹事,闻所未闻事,真捅出来,大嫂还得给二嫂陪不是呢。”管教下人不利,本来就是主子失职。
墨晴听主子如此说,顿时理直气壮起来,马上建议道:“那姑娘不如把此事说给老太太知道,大奶奶也未免欺人太甚。”
“胡说什么,你见过哪个未出阁的姑娘去管哥哥房里事的。”虞秋荻斥责着,小陶氏并不需要帮助,她会忍下来自有她的道理,等她不想忍的时候,她的反击必然是一击必中。
墨晴当即不敢吭声了。
虞秋荻提笔继续写信,写完用信封封好,想到己经下午也没马上寄出去,只是压在案上,又对墨晴道:“明早让婆子送给管事的。”
“是。”墨晴小心应着,看虞秋荻神情缓合了,又道:“刚才去看二奶奶的时候,路上听到老太太屋里的两个丫头正议论。说年家五房向四姑娘提亲了,老太太己经答应了。”
“年家五房?”虞秋荻想了想,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这门亲事虞老太太肯定会答应,虞老太太向来务识。但安姨娘会不会答应就不得而知了,就是安姨娘不答……不是还有虞大太太,虽然虞大太太笨了点,不是还有田姨妈在侧吗。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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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家时,虽然周大太太跟虞老太太说的是悄悄话,身边丫头们听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