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娘人在床上躺着,泪汪汪的看着齐瞬庭,却是娇怯怯的抹泪道:“说起来都是我不对,太钟情爱慕庭郎,以至于做出这等丑来,也不怪大奶奶会那样生气。昨个大奶奶还因为我与太太吵了起来,我心里十分不安。今早上大奶奶就回了娘家,若是再吵闹起来,庭郎且不可因此生气,更不要想着留孩子,死活都随我去吧。”说着就呜咽哭了起来。
提到孩子齐瞬庭心情复杂起来,昨天晚上齐二老爷把他叫过去狠骂了一通,明确跟他说了,孩子肯定不能留。至于如娘,看在杰大太太份上,若是实在喜欢可以收下。其实他跟如娘相好,是给如娘药了的,没想到还是怀上。若是不怀上,等过上半年,他把如娘收了房,齐大奶奶也不好说什么,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杰大太太却是在旁边道:“我的儿啊,你就放心吧,你姨妈还没死呢。我这就去跟二叔说,若是他要处置你,我就到他屋门前去上员。哪能这么欺负人,你是我亲外甥女,庭哥儿的亲表妹,现在两情相悦,就是不能娶平妻进门也要是二房。你肚子这个是庭哥儿第一个孩子,那林氏就是闹翻天,她敢怎么样,谁让她肚子不争气的。”
她是齐瞬庭的亲伯娘,就连齐二老爷也不能拿她这个寡嫂怎么样。现在自家外甥女跟庭哥儿有了什么,如娘那是肯定要进门的,至少也得是个二房。
一语未落,齐瞬庭的小厮进到屋里,道:“老爷让我来寻大爷,亲家老爷,亲家太太,还有大奶奶都来了。”
齐瞬庭立时如坐针毡,起身道:“我先过去看看。”
杰大太太听说林家人来了,也立时起来精神来,对齐瞬庭道:“走,一起过去看看。”
齐瞬庭深知林家这回过来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想杰大太太跟过去,但杰大太太非得要付出,他就没办法了,只得让她跟着。
此时林家众人已经在前头厅里坐下,齐大奶奶回娘家搬救兵,除了林大太太外,林大老爷也来了,主要是担心林大太太的脾气,本来是占理的事,搞到最后自己反而理亏了。再者林大老爷也是不想事情闹大,前头大姑娘才跟罗家和离,二嫁还没嫁出去,二姑娘嫁出去了,才不过一个月,跟婆家又干起来了。
林家的儿子还要娶亲,接下来还有女儿要出嫁,当然这回是齐家理亏,肯定要齐家给个说法。把孩子打掉,然后表妹收房,大家有商有量的来,外人才会说林家的好话。
齐二老爷一脸羞愧的看向林大老爷道:“都是我教子无方,惹出这些事情来,亲家公放心,嫡长子没有生下来,肯定没有庶子出生。至于那丫头,落胎养好身子后,我会给她一笔嫁妆把她打发出去。”
林大老爷听得当即笑了,齐家这个态度他也很欣赏,两家是结亲,又不是结仇,齐大奶奶就是要强,但还要跟齐瞬庭过下去的。孩子没了就好,人倒是可以留下来,这样至少齐瞬庭会比较感激齐大奶奶。
刚想开口说,门口就传来杰大太太的惊呼声,道:“二叔,你说的是什么话,如娘肚子里的可是庭哥儿的孩儿,你当爷爷的怎么那么狠心。还要把如娘打发出去,那可是我亲外甥女,这事绝对不行。”
齐二老爷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现在他真是无比后悔,本以为多照看一下寡嫂没什么,哪里想得到,杰大太太凡事不懂不说,还经常摆不了的大嫂谱。再加上如娘的事,必须得把杰大太太打发走,从府里搬出去都不行,必须让他们母子出京,他才能彻底清静了。
齐大奶奶看到杰大太太和齐瞬庭进门,当即就冷笑一声,也不是她太自以为是,而是齐家上下实在没什么人值得尊重。齐瞬庭这种软骨头自是不必说,齐二太太屁事不懂,至于杰大太太,在她眼里更是渣都算不上。什么玩意,不过一个穷亲戚,凡事不懂,还天天摆不了长辈的谱,哪个会理会她。
林大老爷也皱起眉来,但他一个男人没有跟后宅女人拌嘴的,林大太太立时顶上了,道:“哟,这是谁啊,还有脸在这里插嘴,亲外甥女?亲外甥女婚前就失身了,还怀了野种,这家里是怎么教的。”
“什么野种,那是庭哥儿的孩子,还是头一个孩子。庭哥儿都二十岁了,这才有孩子,怎么就留不得了,林家竟然还自诩是高门大户,连个孩子都容不下,这又是什么家教!”杰大太太反口说着。
齐二太太已经被齐二老爷狠狠教育过,知道这个孩子是留不得,虽然心里很想留下来。但此时此刻她是不敢插嘴,只是心里支持杰大太太,希望能把孩子留下来。这是齐瞬庭的头一个孩子,再者她实在是不喜欢齐大奶奶。
她在侯府熬了这些年,把齐老太太熬死了,自己才能当家做主。好不容易娶儿媳妇,本以为能享享福的,结果儿媳妇比她脾气还大。不过是会个亲而己,有点小错怎么了,齐大奶奶就在那里指手划脚的显摆能耐。
林大老爷脸色这回真是难看了,本来齐大奶奶回娘家说齐家多过份时,他多少有点不敢相信,但现在听杰大太太如此说话,他想不信也难。他也真是长进识了,远房的嫂子也能管弟弟家的事,就是血缘上亲的,但从礼上说就远了。
“哪家嫡长子没出世,丫头妾室就先怀孕的,这等淫、妇本来就该拉出来浸猪笼。”林大太太立时反击,指着杰大太太又道:“你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