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慧牵着曾予尔的手,为她戴上大衣的帽子,压低她的头,匆匆像车的方向行进,而律师在后面应付记者。
“那不是‘华逸’的段景修吗?”有人发现了他,将他也一同包围,曾予尔在听见后,脚下迟疑着顿了顿,向声音的方向轻瞥。
邹慧叫她:“尔尔——”
曾予尔回过神,并未遇见他的视线。
“请问段先生,您亲自到拘留所来,是什么目的?是为了代表‘华逸’声讨水弹狂人曾经在‘齐百’伤害无辜老人吗?”
段景修的目光追随她的背影,摇头:“不是。我来与‘华逸’无关。”
记者面上现出疑虑,一时鸦雀无声,场面陷入尴尬。
段景修又开口,一只麦克风递到他的唇边:“与任何人都无关,只与她有关。”
曾予尔知道他此话说出后,必定又会掀起惊涛骇浪,为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一步步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宁愿他装作不认识“水弹狂人”,那她就不会连累他,更不会连累“华逸”,她的内疚也少一些。
记者发觉到了新闻点,乘胜追击:“段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曾予尔终是停下来,双腿打着颤,段景修微微一笑:“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
段景修一语说罢,不仅曾予尔和邹慧大吃一惊,几乎所有记者也都惊讶着兴奋起来,纷纷过来纠缠追问。
“您和曾予尔是男女朋友,那您对她就是水弹狂人有什么看法,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曾予尔忍住咳嗽时胸腔震颤的疼痛,甩开邹慧,大步走过去,记者呼啦一下,把她圈进去,站在段景修的面前。
他还是面不改色,唇边带着对她来说那么残忍的笑意。
曾予尔看着他墨黑的眼睛,看到了苍白疲倦一点生气都无的自己。
她使了很大的力气才用哑哑的声音嘶喊出来:“段景修,你真无耻,编这种谎话,你有钱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你,就是喜欢在你的地盘扔水弹!我真后悔没直接把水弹丢你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也~~~~~先更出来,一会儿可能小修
这章后面的情节想了好久。。既想让段段在小鱼儿面前表现坚定一点,又要站在小鱼儿的角度考虑,不能让舆论真的连累他。。。所以就安排了这么一场戏。。。大家有意见可以提,琅琅会反思一下~~~
段妈和k基本已经炮灰,下章有个大转折,估计也会很长,恩恩~~~承受能力要很强的说~~~~
62、变数
众人哗然;这一趟采访的高。潮出乎意料地一波接一波,先是“华逸”身世成谜的二公子独自高调亮相,大爆与“水弹狂人”之间的惊人内。幕,后是“水弹狂人”出面澄清,倒打一耙,语气极为嚣张;并明示高空掷物纯属她单纯目无法纪的泄愤行为。
总之,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让两个天上地下、生存空间完全不能重合的人关系变得暧昧至极,而整件案子也更加扑朔迷离!
曾予尔拨开人群;埋头跌跌撞撞逃出去,耳边是风吹进话筒发出刺耳的鸣叫混着一声声她的名字,隔着眼眶里溢满的泪水;她已完全看不清路,只是直冲冲地向回跑。
邹慧接住她颤抖的身体,两人一起进入车内。
眼泪一bō_bō的流出让自己都惊慌失措,曾予尔抱着头,扑到邹慧胸口,紧紧搂着她的腰,试图驱散贯穿身体的寒意。
“妈——”
“尔尔,乖,不怕。”邹慧也抑制不住地颤抖,用自己的皮草披肩盖住她的脸,避免被记者拍到,连忙吩咐司机,“快开车!”
段景修虽然比记者快一步,但也只敲到了两下车窗,里面的曾予尔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车子便绝尘而去。
在白雪装点下的翡翠山庄,僻静幽雅,置身其中,有种如临仙境的错觉。
曾予尔当然不会忘记上次被段景修带来那晚,自己是多么的狼狈和绝望,可半年过去,那种感觉竟然还那么清晰地犹存在记忆中,一点不曾改变。
她甚至发誓,再也不踏进这桩别墅半步,没想到,被逼无路,还是她亲手毁掉了誓言。
林家的人员配备比段景修那里齐全,厨房和日常居家分别有专人打点,曾予尔一进门脚步踉跄,尽力紧紧跟随邹慧,虽然她妈妈是这别墅的女主人,但她,毕竟寄人篱下。
邹慧把曾予尔领到二楼一间客房,正是上次她带自己休息那间。
房间内家具一应俱全,装饰简洁大方,电脑和书桌应该是最近一两天才准备好,看上去都是全新的。
邹慧见她动作小心翼翼,心疼摸她的头发说:“尔尔,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用那么拘谨。”
曾予尔又累又困,还在低烧,在拘留所渡过的一晚,她怔怔盯着墙壁,一直未合眼。
之前她在网上查过资料,高空掷物,视警方的警告于无物,连续作案二十多起,她最高可获刑三到五年,当然,前提是另一个“水弹狂人”没有被找到,伤人罪责归咎到她头上。
不知道佟亦得知他脱口而出的“精神病,变态”就是面对面的她时,还愿不愿意帮她找那天除了他之外的其他证人。
“其实我也住不了很久,你花那么多心思有可能到最后也是浪费。”曾予尔收拾好情绪,偏头看着邹慧,“妈,我在这儿住,林海和他儿子真的……不反对吗?”
“放心吧,我和你林叔叔打过招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