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心看他发疯,一言不发,跨过满地狼藉,径直走到沙发边,抄起茶几上的书就往外走。他走过来,抓了她的手臂,她狠狠的甩出去,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他夺过那本书,她奋力去抢,他一挥手,她扑倒在沙发上,可是马上又爬起来扑过去,却迟了一步,他已经抖落里面的红心,俯身拾起都攥在了手里,大踏步的往洗手间走去。她跟着奔到洗手间,看到他正把手上的东西扔进马桶里,她连忙扑过去;半只手臂都摸进水里,他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拖起来,她气咻咻的挣扎着,他干脆用手圈住她的脖子,她再也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伸过手去按了按钮,水从四周哗啦啦的冲下来,那些心字在水涡里飞旋着瞬间消失不见。
家恩所有的东西都早已被她打包扔掉,可是她又后悔了,她只剩了这几个红心,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消失,他残忍的摧毁了她最后仅存的一点念想。她无声的拍打着他,脸因愤怒憋的通红,他索性抱起她走到卧室来,狠狠的扔在床上,她爬起来又扑过去,他大手一挥,她又跌倒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仰着头气喘吁吁的瞪着他。
他过来狠狠的掐着她的下巴,“他已经结婚了!你听见没有,他结婚了!”
她死死的看着她,眼里生出无限的绝望、凄惶、悲愤。。。,她不是不知道,他是再也回不来的了,可是如今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抛过来,犹如一把把锐利的尖刀,狠狠的戳在她的伤口上,疼的几近麻木。
他心软下来,哄着她说,“先去吃饭,你胃不好,等下又该疼了。”
她跳下床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打开抽屉一个个翻过去,没有,都没有,她找不到,她转过身来大声质问,“我身份证在哪里?”
“你要身份证做什么?”
“那是我的东西。”
“那又怎样?”
“怎样?”她脸上是迷离凄惶的笑,“我要离开这里!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她一直问到他脸上去。
“你想都别想!”地板很凉,她还赤着脚,他抓过她的肩膀,逼迫着她坐到床上去。
“沈逸承,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终于崩溃,眼泪汹涌而出,“你强/暴了我,你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混蛋!你这是犯法!”
“犯法?!”他被她彻底激怒,大力推搡过去,她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床上,他覆上去,钳制了她的肩膀,恶狠狠的说,“我都忘记了,你是记者,懂法律,又最正义凛然,那你得有本事先从这里走出去,再把这些话讲给警察听!”
他松开她,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用力的甩上门,门合上的一刹那发出巨大的响声,震的她耳朵嗡嗡作响。
沈逸承走出客厅,取了手机拨过去,简单交代了几句,又折回房间拉起趴在床上的永心,她终于安静下来,也不问他做什么,他要她走她便走,默默的穿了鞋子跟在后面。
外面霓红闪烁,蜿蜒的街道恍恍惚惚的隐在缤纷的颜色后面,像水草一样隐匿进建筑物,所有的影像都显得模糊奇幻虚无缥缈。路两边的树飞快的向后倒去,许久,车子驶进一小区,而后在一栋别墅前停了。
别墅是中式建筑,灯火通明,借着灯光,永心看见沿着房子墙边种着一些罗汉竹,院子里还有几棵丹桂,碧绿的叶子在夜风中婆娑摇晃。管家走到门口,恭敬的迎了他们进去,又接过吴妈手中的行李。
永心一直跟着沈逸承走上了二楼,他径直走进卧室去,她站在卧室门口踌躇着,而后走进隔壁的房间。其实一进房子就可以明显的看出装修过的痕迹来,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木屑味和皮革膳腥味,但若有似无的也不明显,永心估摸着因家具刚搬进来没多久,才会有这样的味道。她估计他早就布置下了,毕竟公寓才一个卧室,也不好住,她如今这样一闹,他才不得不提早住过来。
她在屋子里住了好几天,两个人仿佛都置着气,谁也不主动开口,他偶尔的说几句话,不过是吩咐佣人要添置什么,要整改什么,他在她面前又恢复了从前那般倨傲冷淡。虽然两个人早餐晚餐大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却视她空气一般。
房子院子她都细细的看过了,这天她想出门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佣人拦下来,她面露难色的说,“关小姐,你要出去,还是先问过沈先生。”
晚餐的时候,她到底忍不住先开了口,“我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我想回电视台上班。”
他并没有抬头,淡漠的说,“电视台的工作我已经帮你辞了。”
他限制她的自由,她本就憋气,如今竟然问都不问她,就擅自帮她做了决定,她恼怒的说,“你太过分了,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他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嘲讽的说,“权利?你又要开始和我讲道理讲法律了吗?”
永心泄气,她早该知道同他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他根本就是暴君。她静默许久,终于软下来,半是商量半是恳求,“我想出去工作,你知道我喜欢新闻,我总不能以后都不工作了呀。
”
他看她一眼,“记者不准,太危险。”
“除了记者,我也不会其他。”
“去我公司上班?公关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