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由一听大师兄这话说重了,也不敢回嘴,乖乖在南寄贤脚下跪下。
南寄贤的脸色很不好看,“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很多功夫都没有做到,因为练舞的事我昨天已经警告过你了,我不明说是惩罚但你至少也该明白这是提醒,你自己是怎么做的。还是说,我的意思,你是一点也不明白。”
陆由不敢说话。
南寄贤接着道,“《绿林园圃站》这首歌,我不管你是有什么样的理由,看都不看一遍就跟我说不错。我是你师兄你这么搪塞我,若是别人,你也一样冒冒失失耽误人家的时间吗!”南寄贤说到这里稍顿了顿,“小由,我现在非常需要你告诉我你最近是怎么练歌的,就算《绿林园圃站》的旋律不太好记,我想,也不必站在墙角记十五分钟还不敢过来见人,我弹舒伯特你就跟不住旋律了,要是站上舞台,难道还要求观众的欢呼必须跟着你的调子走吗!”
陆由见师兄是真的生气了,小声道,“对不起大师兄,小由疏忽了。”
南寄贤口气更冷,“基本功不够扎实就给我老老实实练,你记住,我不允许自己的任何一个师弟仗着天赋吃饭!”
“是,小由知道了。”陆由答应着。
南寄贤指尖轻轻拂过教鞭,“拿板子去,这东西要是打断了这两天还没时间买新的。”
陆由应了一声是,乖乖去墙边角柜里拿了板子过来。不是家法藤条,也不是专属戒尺,而是一根不到一公分厚的木板子,不知道是什么木做的,打在身上是那种很瓷实的痛。陆由将板子双手交给南寄贤自己乖乖背转身去,双手将裤子褪到膝弯,南寄贤命他扶住钢琴站好,自己站在他身后一手扶住他肩膀一手抽下去。陆由疼得身子一颤,却是忍住了没动。
与徒千墨的教训不同,南寄贤并不会刻意要求腿分开,在这种比较严肃的教育问题上,也不会用语言或者手势去暗示明示要求屁股翘起来,陆由如今扶着钢琴,只是身体微微弯下去的姿势,南寄贤心里默数着打了十下,并不是特别重,但依然让陆由感受到了惩罚的分量。这根板子的宽度比戒尺要略宽,大概是成年男子食指中指并起来的样子,十下下来,倒有一多半的伤痕是重叠着的,不过南寄贤打地非常整齐,陆由臀上的肿痕也非常清晰。南寄贤拍拍他肩膀让他站直,陆由得到许可自己提上裤子,用手背擦了擦汗。
南寄贤打开键盘前盖,“下面的十一首歌,我弹琴,你唱谱,一个音一下,还公道?”
“是。”陆由乖乖答应了,背对着钢琴站在南寄贤身边。南寄贤起手弹了一小段前奏,陆由在心里数着拍子,跟着南寄贤的琴音开口唱第一个音,“11111-5-51”他的反应很快,这些歌也的确是仔细在家里练熟了的,甚至就连在飞机上也会想着谱子,第一首唱过,一个节拍也没有错。
南寄贤点头,开始第二首,陆由原本还有些紧张,但唱到后来便渐入佳境,到底是下过功夫的,从准确的角度而言,都完成的不错。就连背对着师兄这种很具暗示性的站位也暂时忘了,他还记得第一次南寄贤要求他背对自己站着唱谱的时候,那时候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不知道所谓的记熟这首歌还包括要记熟乐谱,当时真是惨到家了,对自己也没有自信,只敢跟着感觉听着南寄贤的琴声往外冒谱子,这个姿势又这么方便,稍有差错南寄贤停下手就拿板子抽上来。如今他知道大师兄要求严格,自己私下将一切做得妥妥当当,背对着师兄站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南寄贤看他表现还不错,但是刚才因为自己弹奏其他的曲子他就记不住谱也希望再考验一下陆由,是以有些歌的旋律可能比较简单,但他的和弦就非常繁复华丽,好在陆由都没问题。十一首歌唱完,只有最后一首《后来者》因为他给了一点小变化陆由唱错了半个音,将降2唱成了2,其他的都表现不错。
南寄贤问他道,“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陆由这时候也转了过来,“谱子上是2。”他说了这一句又自己将这一句唱了一遍,“好像真的是改成降2比较好。”说到这里又将这两句分别唱了几遍,“是大师兄改的比较好。”
南寄贤知道他琢磨曲子,也不打断他。陆由拿了笔在这一句上做了记号才道,“这些谱子提前都背得很熟了,跟着琴音又很顺就自然唱下来,当时听得时候是感觉到错了的,但是又不太敢确定。”
南寄贤点头,“视唱练耳都是基本功,你真正接触音乐的时间并不长,对音高的分辨目前还停留在依靠感觉的阶段,就算慕斯曾经为你做过强化训练,但是也因为其他的一些练习没有继续下来,我会和老师商量再替你请一个好的音乐老师督促你练习。可惜我不能一直带着你。”
陆由轻声应道,“知道了,小由进卡狄之前一直没有接受过什么专业训练,就是从小喜欢唱歌。小提琴刚开始是和我家老年俱乐部的一个奶奶学的,后来就是自学,到了卡狄才真正开始系统的学习,但都是公共基础课,慕老师亲自给我补习过,怪小由自己没能坚持下来扎扎实实的训练。”
卡狄地下室的情况南寄贤自然是明白的,练习生训练的目标是培养明星,基本功的训练虽然也很严格,但更多的都是为将来登台服务的,毕竟卡狄不是培训班,没有包干到底的道理。他轻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