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毒物,在他们看来中了毒的陈照水已经是一个死人,故而将绝大多数力气放在李寻欢身上,飞刀能夺人性命,但数量毕竟有限,毒针也好、毒蝎也好,只要有一样用出,李寻欢就不能再靠飞刀解决了。
这个想法固然很好,但童子的动作再快,又如何能快得过小李飞刀?
李寻欢又掷出一枚飞刀,几乎是在绿衣童子的唇刚触及虫笛时,就已经没入他眉心。
陈照水忽略李寻欢的警告,飞身掠向黄衣童子,衣袖如流云般卷出,毒针一旦触及衣料,立刻失去力道,软绵绵地落在地上。挥袖的同时,陈照水对着黄衣童子又是一脚踩下,仍旧是她最喜欢的丹田位置,这一脚力度极足,黄衣童子眨眼就没了生机。
李寻欢叹道:“你中了毒,不留个活口,怎么拿解药?你过来,我替你逼毒。”李寻欢的话才说完,一个小小的细银药盒就丢到了他面前。药盒上夹着一张小字条,用炭笔写着“外敷于手,剩下的送你”几个字,李寻欢扭头看向店外,仍旧是空旷一片,看不出何处可以供人藏身。
他接药盒的功夫,陈照水已经用起东曦既驾。东曦既驾是通过内力运转周天,来实现将某些特定的东西驱逐出身体的效果,顾飞白靠这个祛除胡铁花的寒毒,陈照水自然也可以靠这个来祛除体内不知名的毒素,因为她只需辨明外部而来的物质,身体又极为适应自己的内力,难度反而大大降低。
陈照水将毒素都逼到左手食指处,才对李寻欢道:“李叔叔,能不能借我把刀子?”
李寻欢今天叹气的次数快要赶上平时一个月的了,他取出一把未曾用过的飞刀,用烈酒淋了,才抓过陈照水的手,在紫得几近发红的指尖上开了一个小口子,轻轻按压指腹将毒血挤出,又打开药盒,挖出一点洁白的药膏抹在伤口上。
陈照水问道:“他们又没打到我,我什么时候中的毒?”
李寻欢一愣,原本准备好的说教也忘了,只道:“那不是寻常粉尘,那是极乐峒的毒沙,你看到颜色就应该知道不对了。”
陈照水眨了眨眼睛:“这样呀,我还以为是,以为是脏东西。”
李寻欢顿了顿又道:“世间毒物数不胜数,尤其是极乐峒门人,非但能对武器淬毒,毒沙毒雾也是常见的。”
陈照水道:“好麻烦呀。”
李寻欢道:“中毒了更麻烦。幸亏这毒还算寻常,要是立刻发作的剧毒或者是化功散,你该怎么办?”
陈照水变往外走便道:“好啦,我知道了,下回都躲开就是了。”
李寻欢一把拉住她的右手:“还有下回遇到他们,最好连他们的衣服也别碰,用毒好手周身都是毒,你怎么还敢过去探查?”
陈照水道:“我就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都断气了。”
李寻欢彻底认命了,拿了一根枯枝一一点在极乐峒门人的颈部,确认心跳都已停止,方对陈照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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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马到远处喝水的铁传甲回来的时候,手里居然还提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那是一个很瘦小的汉子,除了耳边的黑毛没有任何特别的标志。
铁传甲将人往地上一丢:“少爷,我一转身的功夫,他就被放在马背上了。我看送他来的人没有恶意,就做主带过来了。”
李寻欢点了点头,取下卡在绳子上的字条,字条上的字迹与药盒一致,这回写的字要多一点:线索,线索,线索,线索。这八个字一个字写得比一个字大,好像是担心别人看不清楚一样,最后一个词甚至描了两遍。
李寻欢刀光一闪,挑去那人嘴中塞的布,他这时候才看清,那块布居然是包着冰块的绢帕,绢帕虽是素面无纹,却是实打实女人的用物。
李寻欢问道:“请问贵姓?”
那人脸色发白,好一会儿才让嘴恢复知觉,哑着声道:“洪汉民。”
作者有话要说: 李寻欢:糟糕,小姑娘的脑子好像不太好。
陆常仪:重要的事情说四遍。
说起来,说教模式的探花会不会有点崩?
☆、第四章
洪汉民好像已经吓破了胆,哪怕李寻欢替他解开绳子,又请他喝酒,仍旧是哆嗦着说不出话。
李寻欢道:“阁下既然不想说话,那么就将包袱拿出来罢。”
洪汉民又是一抖:“什么包袱?”他回答李寻欢的时候,看着的是还在把玩飞刀的陈照水。
李寻欢道:“你不知道?”
洪汉民唯唯诺诺地赔着笑,避开李寻欢的视线方道:“真不知道,李大侠和陈,陈君侯恐怕误会了。”
他竟然称呼陈照水为君侯,那是只有达官贵人才能用的称呼,用在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身上,实在太过奇怪。
陈照水也感到不可思议,出声问道:“你做什么要这么叫我?”
洪汉民连声道:“不敢冒犯贵人,不敢冒犯贵人。”
这下李寻欢知道护卫陈照水的那位高手,恐怕已经预先恐吓过这个可怜人了。他手腕一翻,将小刀抵住洪汉民的胸口,冷声道:“既然不敢冒犯,又为什么要欺瞒?”
洪汉民脸色白得和屋外雪地一样,全力往后靠在椅背上,想要躲开刀尖:“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陈照水道:“怕什么呀?刀子难道抵在你心口了?挨一刀不妨事的。”
李寻欢点了点头,像是认同陈照水的话。他轻轻用了些力,想让小刀稍微刺入一些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