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史绣儿睡到半夜,也被热醒了,一摸脖子,全是汗,一时往旁边摸扇子,摸了一个空,睁眼一看,不见了姚蜜,忙坐了起来,一转头见范晴也醒了,便笑道:“姚妹妹不见了呢!”
范晴眼尖,见得屋角的铜盆不见了,笑道:“想必是去打井水洗脸呢!这下人住的地方,窗小门小,不透风,睡得全身是汗。”
史绣儿点点头,下床套上鞋子道:“咱们也去井边洗洗脸罢,今晚真个闷热。”
两人一时穿好衣裳,拿了巾子推门而出。一路说着话,很快来到井边,却见井边放着一个铜盆,一方湿巾子遗在地下,就是不见姚蜜。
史绣儿先是吓一跳,下意识趴到井边朝里看,井边一个吊桶摇晃着,井面明明灭灭,什么也没瞧见。范晴见史绣儿往井里瞧,早吓白了脸,尖声喊道:“姚姐姐,姚姐姐,姚蜜!”
史绣儿被范晴的喊叫声惊吓着了,一时也后怕起来,跟着喊了几声,没有听见姚蜜的应声,这下两人慌了,一把丢下手里的巾子,互相拉着问道:“怎么办?”
史绣儿定定神道:“这可是将军府,姚妹妹又晓得一些功夫,不会出事儿的。应该是贪玩,跑别的地方纳凉去了。咱们找守夜的婆子问一问。”
守夜的婆子倒是警醒着,听史绣儿和范晴说道不见了姚蜜,眨眨三角眼,奸笑一声道:“姑娘,我悄跟你们说罢。上个月,顾小姐一个闺蜜罗小姐来府里住着,半夜里她的丫头找不着她,也是这样满府的喊叫,结果出丑了。你们可知道为何?”
史绣儿和范晴大奇,问道:“为何?”
婆子看看左右,神神秘秘俯过去道:“那晚将军在书房里看书信,罗小姐跑去埋伏在书房门外,只为着见将军一面。众人找到她时,闹个大红脸。我要是你们啊,就不乱嚷嚷,只悄悄跑到将军书房门外,悄悄把人拉回来算数。”
史绣儿和范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某种东西。是的,她们进了将军府之后,虽未见着谢腾,却已芳心暗萌,百般挣扎思考:要不要先勾引一下谢腾,真不行再攻下谢老将军呢?没准她们就入得谢腾的眼呢?没准谢腾就好她们这一口呢?只是她们千思万想,想不到姚蜜居然会半夜里单独行动,先她们一步去勾引谢腾。
谢过守夜的婆子,又塞了一个小荷包,嘱她守口之后,史绣儿和范晴理理衣裳,抖抖裙角,挽了手朝谢腾书房方向走。若姚蜜能得手,自然撇不下她们。若姚蜜不能得手,她们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一门心思攻下谢老将军得了。
姚蜜这会儿又羞又急又气。她不过是因为热醒了,端个盆子出门打井水洗洗脸,怎么会这么倒霉呢?先是被吓昏,接着被打昏,然后被挟持到书房泼残茶,灌冷茶。再看这谢腾,拗着她的腰,压着她的腿,一副来吧,你有胆再吹吹看吧的样子,她胸口憋着的气呼的上升,冲到喉咙头,半仰起头,猛的撮起嘴,“呼”的朝谢腾面门一吹,两吹,三吹……。
你不是让我吹吗?我就使劲吹,吹不晕你不算完。
谢腾正冷笑看着姚蜜,见她嘴巴一撮,不避反迎,俯下头去道:“吹吧,看你还能吹出什么花样?”他话音未落,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全身一麻,手足一软,不由大惊: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小厨娘真的能吹出迷香?
谢腾未及细想,已是疾速扣住姚蜜手腕,同时一个反转,靠在案台上撑住身子。他这么一扣一转,和姚蜜的位置刚好调了过来,变成他半躺在案台上,姚蜜则半压在他身上。
天啊,救命啊!姚蜜拼命挣扎,想挣开谢腾的手,只是谢腾手足虽麻痹,却还有些力道,只扯着姚蜜不放,眼里还闪着凶光。
两人在案台上拉扯,气息相闻,姚蜜脸如桃花,呼吸急促,又热又烫,呼出的气息喷在谢腾脸上,谢腾双眼渐渐迷离起来,双腿一张,把姚蜜半个身子夹住了,右手扯着姚蜜,怎么也不放手。
眼看着谢腩飞奔去禀报谢夺石,谢胜小心翼翼再往窗孔里偷窥,只见谢腾半压着小厨娘,从小厨娘嘴里抽出茶壶,暧昧的说了一句什么,一副压制自己,偏生又情难自制的模样。小厨娘也大胆,居然半仰起头,凑近谢腾就亲了上去。
香艳死了!谢胜一颗少年心“咚咚”直跳,轻轻揉揉眼,待他揉完再朝里看,情况已是发生了变化,变得更香艳了。
这回换小厨娘拗着谢腾的腰,把谢腾压在案台上,谢腾扣着小厨娘的手,向上动了动腰身,小厨娘欲迎还拒,躲了躲,却没真躲,两人在案台上扭来扭去……。
谢胜看得脸红心跳,只觉鼻孔一热,抬手一抹,粘乎乎的,借着月色一瞧,手指上全是血。打仗流血,没想到扒个窗子偷窥也会流血。
谢胜甩甩手指,把鼻血随便往衣角一抹,正要再往里瞧,却听见另一侧有声音,似乎有人来了,他想也不想,只一闪,就躲到阴暗处。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香艳成这样,你们忍心霸王么?
☆、呻吟
在人们的想像中,武将便是五大三粗的人物。但谢家上至谢老将军谢夺石,下至谢腾等人,却俱是长身玉立,双眉如柳,眼角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