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保证我时时刻刻能看到你,在这种陌生地方,我可不放心。”周成贞说道,和八斤在院前的空地上将一块石锁扔来扔去。
“你被人揍我是不会帮你的。”谢柔嘉站在一旁木然说道。
八斤哈哈笑了,差点被周成贞扔来的石锁砸到。
“滚一边去。”周成贞瞪眼,拍拍手走到谢柔嘉身边,“走,我们去见见那老东西。”
“你不是不见了吗?”谢柔嘉说道。
“为了你我怎么也得低头服软啊。”周成贞笑道。自己抬脚先行。
谢柔嘉在后跟上。
这一次他们没走多远就见到几个下人,听说询问镇北王的住处,几个丫头忙去禀告,余下的则给他们带路。
镇北王的院子就是谢柔嘉昨日要去的地方。看到他们过来,阿穆僵着脸拦住。
“王爷还没起呢。”他说道。
“那我们就等着。”周成贞说道,说着就在台阶上坐下来。
阿穆一脸无奈,屋子里响起轮椅声音,镇北王被一个小厮推着出来了。如同昨日一样裹着厚厚的斗篷,越发显得人瘦小。
“我你已经看过了,怎么还不走,又来干什么?”苍老的声音沙哑的说道。
周成贞撩了他一眼。
“哦人是看了,但有些事还没问。”他说道,“你到底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呢,还是意图不轨要篡位的奸人?”
此话一出,轮椅上的老者似乎是气的发抖。
“世子!”阿穆也面色铁青的喊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当然要问了,问清楚了。我再被人骂的时候,也好知道是低头做孙子替你们认罪啊还是将骂我的人揍一顿。”周成贞一本正经说道。
镇北王在轮椅上发出呼噜噜的喘气声,但他很快又平静下来。
“这些事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等我好好想一想,再给你说个明白。”他说道。
“王爷,那京城怎么交代?”阿穆带着几分不安说道。
“不让他弄明白,他回京城也是惹祸,你替我给皇帝写信请罪。”镇北王说道,带着几分疲惫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会给你说个明白,然后送你回京。”
周成贞哦了声。
“你快点啊,老子可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你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说道。一面拉起谢柔嘉就走。
谢柔嘉没有挣开任他拉着胳膊,走出去一段周成贞似乎才发现,看看她看看胳膊,咦了声。
“终于被我感动了?”他笑嘻嘻说道。
谢柔嘉看着他。
“你这样累不累?”她问道。
“怎么样?”周成贞笑道。
“就是这样每句话都说假话,你活的累不累?”谢柔嘉问道。
周成贞看着她眯起眼笑起来。
“我怎么就每句话都是假的了?”他笑道。
谢柔嘉移开视线,看向适才见到镇北王的方向。
“你心里很想你祖父吧。干嘛口头上说的这样不堪。”她说道。
“我是有点想我祖父,就是那种看到别人叫着祖父冲过去撒娇,然后得了一堆吃的玩的时候。”周成贞说道,“但现在我大了,不叫祖父也能得到吃得喝的玩的,我还想他干什么。”
谢柔嘉又看他一眼。
“你这样不累吗?”她再次问道。
周成贞抿嘴一笑。
“谁不累?你不累吗?”他笑道。
谢柔嘉垂下视线甩开他的手。
“当人就是累,要想不累,很简单,死了就行了。”周成贞笑道,“你想死吗?”
那一世的时候很想,天天想,但现在她不想,活着是累,但也能很快乐,就看怎么过。
谢柔嘉没说话向前走。
“世子爷。”有人从一旁过来,喊道,“这是王爷给你的。”
谢柔嘉看了眼见是一个珠光宝气的匕首,她没有再理会继续前行,听的身后周成贞跟那小厮说话。
片刻之后周成贞跟了上来,想到什么似的咦了声。
“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关心我?”他问道。“是不是?”
谢柔嘉翻个白眼没说话。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周成贞就在后用肩头撞了她连声笑问。
谢柔嘉没好气的抬手冲他打过来。
“不是!”她说道。
话音未落就一声闷哼,而周成贞的声音也响起。
“小心。”他说道。
原来他的手里正把玩着匕首,将刀鞘拔下来,一下一下的晃动着,谢柔嘉突然的抬手打开,正撞在匕首上。
周成贞手向回收去,但谢柔嘉看着他,不仅没有躲开手,反而一翻手握住匕首向周成贞的手按去。
周成贞手一松,匕首被谢柔嘉按在他的虎口。
血瞬时涌出,在匕首上交织蔓延。
二人的视线相对。
这不过是一刹那的事。
周成贞短促的啊了声,抖手,沾染着血迹的匕首跌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发出闷闷的一声。
二人交握在一起,血滴滴答答的在地上溅起花来。
“你怎么样?”周成贞先回过神喊道,“快来人。”
他喊着一面拿出手帕按住谢柔嘉的伤口,血瞬时浸透了青色的帕子。
四周听到的下人们忙都过来,见状又忙喊大夫,荒凉沉寂许久的镇北王府的后殿院子里一阵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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