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四周,狼藉的杀戮场血腥蔓延,逃难者没有一人想成为躺在冰冷土地上的尸体,撕扯也格外的狠。
佟毓婉绝望了,她知道此刻最好的结果就是放弃,尽管留下来可能是一枚子弹结束性命,却总好过带了承业一同被拽下大海。
周霆琛抬起满是鲜血的手臂推开前面阻挡的人们,他高大身躯在拥挤的码头显得格外醒目,从小就在码头生长的他最知道从何处可以避免骚乱贴近船舶,更知道如何才能将怀中女人护送上去。毓婉的腰被他狠狠拦住,周霆琛疯狂推挤前方人群将她重重推进舱门的夹缝中,人太多,夹缝窄小又难进入,他便撑开了双臂将嗜杀红眼的人们挡在自己身后。
也被周霆琛的动作顶向前方,不得不硬挺了身子往缝隙里钻,被挡开的手不甘阻拦,他们疯狂撕扯她的头发和衣领,纽襻绷开,头发也拽掉几缕,承业的襁褓更是被拽得散乱不堪,甚至连同她的手袋也掉落在地无法顾及。
钱财已不重要,只要人能上船,一切都可重新再来。
分别在即,从此各在天涯。周霆琛的脸颊贴住她的,轻轻亲吻了爱人的发鬓。
再一用力,毓婉竟真的被他推入了舱门摔倒在地。为避免人们抓住脚踝拖她下水,毓婉只好夹了承业匍匐爬行,微微隆起的肚子磨在地面剧痛无比,可比那更痛的还是心。
周霆琛受伤的枪口是在肋骨下方,刚刚在为她撑开船舱时,恰好看到伤口位置,血正从烧焦的衣衫中涓涓涌出染满整个前襟。
她想回头,看看他的伤势,看看他的脸。可身后响起沉重嗓音,喝止她的动作:“向前走,不许回头!”
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