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果然不是眼花!
锦曳想了想,继续将后面的事娓娓说给苏无相听:“奴婢当时觉得又异,比试结束后就跟踪那个人。那个人先是在比试场外面转了转,然后又去了马厩那边走了一会儿,最后才返身。奴婢原本是想跟在后面去看看,没想到那人轻功了得,跟到一半,草原上却响起来一阵乐声,等奴婢回神后,那人早已不见踪影。公子,奴婢有负所托,请公子降罪!……”
苏无相想了想,摇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可以断定那人就是琴师素手无疑。素手武艺高强,又擅长琴音操纵。他应该是早就发现了你,所以才会中途用琴音来困住你。”
锦曳大吃一惊:“公子的意思是……那人并没有消失,而是用琴音制造出了幻觉,让奴婢以为身边没有人?”
“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锦曳握紧了剑柄,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手心不由得捏了把冷汗。不过,能排上天下五公子之一的寝室素手,有这个本事也不枉虚名了。
“好了,这事你继续留意,一有消息立即回报给我!”
“是!”锦曳领命,突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好奇问道:“公子,奴婢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
“说吧。”
“那位面具人行为间好像有些不对劲。”
苏无相负在身后的手徒然一捏,怔了下,回头问:“怎么说?”
“奴婢最开始看到那个面具人抽签上台,还以为是为了圣药或者北辰公主才参加比试。按照那人的身手,应该是和公子不相上下。那一掌虽然足够致伤,伤势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可是,他却在公子一掌下掉出比试台。如果不是有意输给公子您,就是有别的阴谋,公子还是小心提防……”
锦曳所担心的,苏无相又怎么没想到?不过,她总觉得那个人似乎不会伤害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打心底觉得他是不会伤害她的。
“这事自有决定。”摆在明处,总比在暗处隐藏着好。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琴师素手。
“是!”
铜锣声响,第二场比试也拉开了序幕。
“这一场是考大家的智力和内力。想大家也看见了面前这座深崖,这是北辰最深的崖谷,昨日大王命人从周围寻路下去放了几把钥匙。如今,你们要做的就是顺着崖壁下去,找到那三把钥匙,最后你们谁先拿着三把钥匙上来,谁就是这次勇士大会的最终胜利者。”
裁判官的话刚落,就引起一阵高亢的骚动。
“你开玩笑吧,这悬崖深黑不见底的,我们怎么下去?就算下去了,下面又黑又湿,万一有野兽出没,那我们岂不是没命了?”
裁判听了只是斜了眼,像是早有预备,解说道:“请大家放心,大王早已安排有人在下面接应,届时大家下去,就可以就会被分配到火把。至于野兽这个问题,就要看大家的胆量了。”
“说什么胆量,这不是存心将大家往死了送么?”其中一个不满的叫嚣起来。
也有另外一个人走出来说道:“这的确是大考验,不过,也正能看出大家临危不惧的胆识和勇气。既然如此,在下第一个以身试险!”
说罢,他就走到俏雅边沿,摸过一根绳子率先往下攀爬下去。
“这人是想圣药想疯了吧!这么高的地方也能下去?”
“不过,我更佩服这位少侠的胆量,既然如此,汪某便做这第二个带头人吧。”沿着第一个下去那人旁边的绳子,这个年过中旬的人也开始了探索。
苏无相看着那边喋喋不休的争论,瞥了眼身旁懒懒环手抱胸的面具人。露出在外面的一双眼,看着那边浓雾袅绕的悬崖,那双眼深黑不见眸色,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北辰冥,就算再心怀不满,也不能怨我。”他半开玩笑道,缓慢慢的转过头来。
“哼,我看你,只是在想要是你的话,有没有那个胆量下去。”苏无相很快转过头,表面冷淡道。一颗心却不规则跳动了起来。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因为,只有对着那人才会有。
又怎么会对这个讨厌的人产生这种情绪?
“呵呵……”一声轻笑,他半点也不羞恼,视线又放回另一边,用背影对着她说:“那就要看筹码如何了,如果代价值得,我也会毫不犹豫下去,如果不值,我就算下去了,也没有赢这一场的心思,既然都赢的心思了,又怎么会冒险下去?”
“好狂妄的口气。”苏无相嘲讽的勾起嘴角。
面具人也不恼,散散漫漫的问一句:“那云邪你呢?你可是在第一场比试中胜出的人,你敢下去么?”
苏无相没有说话,走到崖壁边,牵起一根长绳,嘴角那抹笑对着他,一点一滴消失在他视野之中。
她消失的很慢,以至于,很久一段时间面具人才缓缓反应过来。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却用行动向他证明。
就像那一次,她也什么都没说,却毫无保留的投入他怀中一样。
可是,在投入他怀中的下一刻,却说着决绝的无情话。
那一夜,烟花缠烂,绽放在夜空里,就像此时繁星点点的夜空一样美丽,美得虚渺让人悲伤。而她转施功离去的那一刹,足以让他悲伤得心碎。
每每回想起那一晚,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都还如受当初,狠狠的遏制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