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求徐鸾来得容易,又转头向着二小姐道:“二小姐,奴婢舍不得您,还要伺候你,求您替我跟夫人求求情,不要将我卖出去。”
冯大公子答应过她的,只要二小姐过了门,就一定会纳她为姨娘,二小姐又蠢又笨好对付,以后做了冯大公子的妾室后院还不是自己的天下。如今夫人好不容易答应了二小姐和冯公子的亲事,她怎么能走。
豆儿伶俐一向得徐鸾的心,徐鸾见此,张了张嘴刚想为豆儿说几句话,徐田氏却先打断她道:“若是豆儿留了下来,你就别想让我给你张罗和平章伯府的亲事。”
和平章伯府的亲事相比,豆儿倒显得微不足道了,何况等她嫁进平章伯府,哪里还愁没有好丫头伺候。徐鸾想清楚了这些,便马上闭上了嘴,将目光移向别处,不去看豆儿。
豆儿惶恐起来,她怎么忘了,二小姐虽然又蠢又笨,但也是个薄凉的性子,又怎么会为了她坏了自己的亲事。豆儿实在不舍得自己一番筹谋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何况被卖出去,买不知道以后会被落到哪里,在人牙子手中过活的日子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豆儿被逼急了脚,干脆道:“夫人,你卖了我,就不怕我将二小姐和冯公子私相授受的事传出去吗?”
她不提起,徐田氏还差点忘了,怎么能让她带着这种阴私离开,于是又吩咐榆钱道:“去,煎一碗哑药来给她灌下去,再让人牙子将她带出去,也不要她的卖身银子了,就只告诉人牙子将她卖得偏远一点。”
豆儿听得目惊口呆,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而徐鸾若说刚才还有一点点觉得愧疚豆儿,在她说出要将她和冯公子私相授受的事说出去后则半点愧疚都无了,反而恼恨起豆儿来。这件事她虽做了,但到底还知道是于理不合,自己做的不对的,所以也怕有闲话传出去。
豆儿很快被打发了出去,徐田氏也没再将徐鸾关起来,徐鸾在知道徐田氏跟答应了她和冯大公子的亲事之后,性子也乖得很,再不敢去惹怒徐田氏,就怕徐田氏一生气,自己这门好亲事又毁了。
不管徐家这一通闹腾如何,而此时在皇宫里,则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皇后服侍着有些病恹的皇帝坐在小榻上。这今春偶感一次风寒以来,皇帝身体状况便急速下降,三不两时的就会生一场病,人也老得很快。不过是五十岁刚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如花甲之龄一般。
皇帝咳嗽了几声,皇后眼神担忧的看着皇帝,然后轻轻的为他顺着气,过了一会,又从宫女手中接过汤药,亲手奉给皇帝。
皇帝对着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皱了皱眉头,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将药喝了下去。
皇后递了干净的帕子给皇帝擦了擦嘴,跟着又亲手喂他吃了蜜饯,道:“陛下吃点蜜饯去去苦味。”语气关切,动作温柔吗,俨然一个尽心尽责的妻子。
皇帝对皇后道:“幸苦皇后了。”
皇后柔声道:“这不都是臣妾应该做的,怎么当得起陛下一声幸苦。”说着双手握了握皇帝是一只手,道:“何况陛下是臣妾是丈夫,是臣妾的天臣妾的地,只要陛下能够早日康复,臣妾便是减寿十年都值得,何况说幸苦。”
病中的人总是需要人的关怀的,哪怕皇帝也不例外,皇帝欣慰的拍了拍皇后的手背。
这厢两相对望了一会,接着皇后神游天外,露出所有所思的神情来。
皇帝自然看到了,开口问道:“皇后可是有什么心事?”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皇帝道:“有什么话皇后说就是。”
皇后这才道:“有一件事,臣妾本不该在陛下生病的时候来烦扰陛下的,只是这涉及到太子的名声,臣妾又不好不重视,且也十分为难该如何处置。”
皇帝做出倾听的姿势,等着她说下去。
皇后这继续道:“最近有流言传出,说是太子宫中有位选侍,就是生了太子的三郡主的那位,在进东宫之前仿佛是做过别家的妾室,她原先的夫主便是如今做了顺天府丞的孟大人。”
皇帝听着眼睛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然后继续将徐莺与孟文敷的事说了,其中半真半假的参杂,情节详略得当,听着倒真想是那么一回事。
皇后说完后,接着道:“臣妾当时听到这些闲话时,臣妾害怕冤枉了这位徐选侍,特意让人去查了查,只是这查探的结果却……”皇后没有说下去,但却足以让人明白她接下去会说什么。她继续道:“这位徐选侍是太子从郧阳带回来的,听闻自进了东宫之后,太子对她便十分宠爱,当年孟大人也正是做的郧阳知府。徐选侍原先是孟大人的妾室,后面却辗转成了东宫的侍妾,这难免让人想起当年吕不韦的邯郸献女,终筹策既成,富贵斯取来。”
皇帝微闭着眼睛仍然没有说话,但皇后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怒气。皇后脸上含过一抹计谋得逞的微笑。
皇帝最近颇为看重孟文敷,顺天府丞的位置亦重要,孟文敷原先一直不肯搅和争储这趟浑水,但最近却提出要跟徐家结亲,难免又让人以为其最终选择了太子一系。既然得不到他的支持,那干脆就毁了他。将妾室献美于太子,以博前程富贵,又这样一个印象在,皇帝何肯再重用他。何况利用这件事顺势还能去掉太子心尖尖的人,简直是一箭双雕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