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娘穿着嫁衣,在房里转了一圈,昏黄的灯光下,嫁衣上的绣纹闪闪发亮,衣摆下的流苏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包酬勤定定地看着欢娘,“好看!”她也解下身上的衣服,拿起另外一件嫁衣穿上,“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可惜手工没有你的好。”
屋里顿时出现了两个新娘子,大面积的红色,既有陋室生辉的炫目又有触目惊心之感。
欢娘坐在包酬勤面前,歪着头,“勤郎,你帮我挽个发髻,好不好?”欢娘两眼明亮,仿佛还是十五年前的那个爱笑的姑娘。
“好。”包酬勤答应着,拿起桌上的梳子,慢慢地梳起来,多年不见,昔日的如瀑青丝,如今枯黄稀少,还多了一根根银丝,她努力止住欲落下的眼泪,用心地帮欢娘梳了一个同心环。“好了。”
欢娘用手轻轻地摸着头上的发髻,问道,“这里有胭脂吗?”
包酬勤摇头,“……”
欢娘从怀里拿出两个小瓷瓶,“这个红瓶是鹤顶红,这个蓝瓶是孔雀胆,今日既无酒,便以此代酒吧。勤郎,你可愿,与我共赴黄泉?”
包酬勤默默地接过蓝瓶,打开盖子,持着瓶子穿过欢娘弯曲的手,虔诚地说,“饮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