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云看了眼两人瞬间就不见的背影知道自己现在是追不上了,干脆留守此地顺便看着两个小姑娘。
等他大大咧咧地寻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时,却发现自己衣袖中不知何时被人塞了一张没有信封的信纸。
“这什么东西?”洛行云没有着急着看,先捏着纸想了一会儿,才觉得约莫是方才四人打在一起的时候那老家伙趁机给的。
啧,那男子一开始被压制不过是因为此人故意引我们三个一起上去揍他一顿罢了。
若是如此,这纸里的东西恐怕是针对我一人。
洛行云看了周围一眼,没有发现厉万书他们即将回来,便摊开了纸,不过一眼,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那纸上印了个洛行云再也熟悉不过的双蛇图,上书不过寥寥几字:欲知你娘亲之事,四月十七,泊舟湖畔,一人来见。
他抿了抿唇,浅色眸子掠过一丝暗光,用手将那巴掌大的纸一点一点地揉进掌心,死死捏住。
历万书和素天一果然没多久就无功而返,在夜晚树林里追杀一人,对方还是个颇为擅长藏头露尾的高手显然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你们俩跑得倒是快啊,丢下两个小姑娘在这。”洛行云轻笑,“怎么,找不到人?”
“那家伙对树林很熟悉,几次还带我们走进了陷阱,若不是我们命大早就栽了。”素天一叹了一声,而后走到素月华身边伸手探了一下其脉搏,感觉到没什么大碍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铃铛声一响,为何受影响的只有洛公子和月华两人?”素天一回忆起方才的事情,开始打量二人试图找出他们的共同点来。
“不用找了,他们呢就是武功太弱,容易着道好下手。”历万书毫不留情地戳了洛行云的伤疤一下。
于是洛行云在十分不幸地在获得‘半废’这个描述后,又一连串被盖了‘武功太弱’,‘容易着道’几个大章,心头边在‘拍死这厮’和‘气死这厮’两个念头中来回挣扎。
“不过他们身上的蛊不好弄,我们要先回去找木大夫,让他把他的老熟人叫过来。”厉万书说完就一停,看向了洛行云,“对了,两天已过,你该喝药了。”
洛行云:“...我喝什么药?”
历万书:“你不喝就算了,这次毒发的话我也只好抱着你走啦。”
洛行云听得一抖,忙道:“呃,要不你把方子给我,我自己煮?”
“洛公子,既然公子一片好意你也别拒绝了,再说这房子本来就属于木大夫个人所有,公子实在不好做主。”素天一耐心劝解,以一种长辈的和善和语重心长扼杀了洛行云最后一丝挣扎。
“咳咳咳!”那头原本一动不动的素月华突然轻咳了几声清醒过来,仿佛方才有一口气憋在她胸口, 此时她气若游丝,情况不太好,不过并不妨碍她发现自己一嘴泥。
“...呸,这什么玩意?哪个混蛋喂我吃的泥巴...”这姑娘气喘吁吁地道,而混蛋洛行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决定装死到底。
“你怎么样?”素天一一脸担忧,他看不出来自己女儿身上有什么外伤,那必然是受了内伤伤及肺腑了。
“阿富...咳咳!”她唇色苍白,侧头看了一眼周围,瞧见那莲儿安然无恙地躺在一边才松了一口气,“是阿富他,他袭击了我们,莲儿姑娘认得他...”
“什么?”素天一一愣,惊悚地看向历万书求证,“阿富?可他不是死了吗?”
洛行云却在一旁道:“如果本该是具尸体的人却有能耐上蹿下跳,那是不是就如你所猜测...”
“嗯,他们的铃铛声应该能随意c,ao控人的肢体。”历万书抬头看向这片不知何时没有了明月黑沉得让人心闷的天,轻声细语地说,“阿富是必定死了的,据阿灵所言,这人是死于活活掏心的。”
素月华并没有受到多重的内伤,只在客栈修养了七八天就又活蹦乱跳了,只不过这丫头终于学乖了些没有再无理取闹地死活要跟着亲爹当什么名震江湖的一代女侠了,隔天就老老实实上马车回了家。
今日是到城中区匕首的时日,厉万书陪着洛行云一大早就来到那家打铁铺,拿到了他们早些日子订好的一对匕首。
经过这十几天的温养,洛行云体内的毒素也被清的七七八八,而且他也感觉到体内的内力已经蠢蠢欲动。这家伙的确是打着等寒毒完全清楚就跑的算盘,因此对于这种进展着实是喜闻乐见。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一伙人在茶馆端着一副附庸风雅之姿讨论着市井八卦。
“你听说了吗?皇上派人去西北边境清扫邪教作乱之徒了。”
“嘿,什么邪教,抓的大部分都是周相的人!还给安了个勾结外夷的罪名,恐怕是皇上忍不住要对这势力盘根错节的朝中隐患动手了吧!”
“谁知道,这天下怕是要乱了,上月才有人莫名其妙袭杀八大门派中人,现在又出了周宰辅勾结外夷的事,你们说这是不是皇上要将这些朝中渐渐站稳脚跟甚至威胁到皇室的人都清一遍?”
茶馆内尽是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洛行云和历万书坐在一旁倒显得分外安静,不过他俩也端着个大茶碗作大市小民之一想听得些消息,不过历万书的衣着太像个富家公子,导致他们坐下来后周围的窃窃私语反倒少了许多,茶馆小二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