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云赶紧过去看,只见棺盖与棺身的接缝处有个黑手印,由于被棺盖的y-in影挡住一下子难以发现,如今拿火把凑过去一照就清晰无比。
“...真的要开棺?”洛行云显得十分犹豫不决,他觉得这掀人家棺材盖当真十分作孽,他杀人就杀人,可从不折辱尸体的,虽然自己旁边还有个同样作孽的历万书。
于是这作孽的历万书就在一旁道:“这是一个局啊,可不进去局中又如何得知局势?更别说寻到局中人了。”说白就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掀人家棺盖了。
洛行云拍拍额头,只好道:“要开便开吧,此举实乃无奈,我也不想困在这里变鱼干。为了活着的人更好地或者,死了的人更好地躺着,前辈,在下得罪了!”
话毕其一手瞬间化拳为掌,内力运行自手中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拍在了棺盖上面。下一刻棺盖猛颤,而后直接被掀飞翻滚着朝历万书扑去,顺道卷起一阵尘埃。
历万书原本站在洛行云对面,那棺盖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就砸向他一人,这假书生身手敏捷,当下手借了力一下子轻飘飘地后退一步才避免被误伤。等脚一落地顿时就开始作模作样地朝洛行云嚷嚷;“阿云你怎能偷袭我?!”
“快过来!”洛行云却没空和这货调侃,早已变了脸色,摇手叫历万书过去。
历万书走过去往棺椁里一瞧,第一眼看见的果然是咸鱼干,但脸色也变幻了几下。
只见那敞开的棺椁中有两具尸体,在上面那一具并未完全腐烂,其全身几乎有一块破烂的黑布覆盖,双眼已隐隐见骨,实在是恶臭难闻。两人在上方观察一阵子也不难看出这人生前受过很重的伤,其胸腹间仍c-h-a着一把大刀,折刀已穿透其身,一击毙命,出手之人武功颇高。
“此人难道就是血手印的主人?”洛行云捂着鼻子道。
“难说,不过这也表明这地宫里头的确有人,而且...进来的时间并不久。”历万书摇着扇子道。
洛行云拔出剑来挑了挑这尸体的衣物,那恶臭味就越发浓郁了。他皱起眉头觉得自己不后退的话可能会窒息在此的时候,却发现尸体的衣物居然是一件黑色斗篷。
由于近年来武林正道与邪教的纠纷越来越多,江湖上只要看见有几个人披着一身黑斗篷聚在一处,大家就会下意识地想到邪教。而洛行云和历万书这两个平日与正道接触多了的亦正亦邪之人,在这一刻想到的也是邪教。
不过邪教的黑斗篷自然不会和普通的衣衫没区别。江湖中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其斗篷中兜帽处是内绣暗花的。洛行云小心翼翼地把那斗篷上已经团成团的貌似兜帽之物割了下来,再用剑将之挑起放到地上,凑过去细细观察。
果然,黑斗篷中就绣有暗花,这趟棺椁中的应当是邪教之人!
洛行云:“先帝遗诏被我们截住时明明还未来得及传给邪教教主,怎么会在这之前就有邪教之人进来?难不成那只是一场戏?”
历万书脑子显然转的更快,一下子就将邪教的算计猜了个遍,当下脸色有些难看。自己被利用也就算了,还傻乎乎地帮他人达成目的而不自知,这下居然亲自带着两大圣物送过来了!
洛行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假书生露出这副懊恼而愤怒的表情来,觉得事情恐怕十分糟糕。他总算见识到了现任邪教教主的手段,看来他要就自己生父的事还真要从长计议,凭他单枪匹马,别说见到生父了,单单进去邪教就很难。
历万书有些咬牙切齿地说:“若真是如此,那邪教的苦r_ou_计还真是下重本了。为了演好这一出戏,两百教众的命就这样送出来当诱饵,当真大方。”
不过随后他轻叹了一口气,晃着扇子想道:这样一来自己就十分被动,接下来夺取兵符之事只能靠他自己。浮莲壁的人不能轻易调动,否则让邪教或者皇帝那边看出什么来就对他日后的计划大大不妥。
他扭头看见站在一旁的洛行云神色也有些纠结,便径自走近棺椁再看看有什么发现:“罢了,我们还是先能活着走出这里在想别的吧,暂时看不见任何机关,可能要将这两条咸鱼干移开...”
他话突然一顿,目光停留在那棺椁中邪教之人尸体背部为完全腐烂的皮肤上。那人上面有个烙印,虽然被几道伤口和干涸的血迹遮挡,却不能阻碍历万书认出这枚烙印来。
双蛇头?这不是在冥江时遇见一个邪教之人身上也有这东西吗?只不过...当时阿云似乎有点在意这个烙印,他虽想要和洛行云亲近一点,但别人不想说的事他也不会勉强问的。
那头洛行云听见历万书在说话自然是将目光投过去,却没想到看见尸体后背突然露出了个他极为熟悉的烙印来,而且那假书生还把头转过来盯着自己看。
即便洛行云平日的确是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但此情此景在心虚和惊讶双重作用下,没想好要如何说清楚这件事的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当下只好抿了抿嘴,松了眉头看似随意地道:“我追查过这个烙印,虽属于邪教,但并非邪教中人人都有。”
洛行云的变化,历万书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他看洛行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对这个属于邪教的烙印格外关注,就大概猜到阿云应当是与邪教有什么牵扯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