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醒,我这当姐姐的也不想活了。”
声音软软糯糯,正是婉儿的声音,小雨此时也跟了上来,正好听到婉儿的话,当下低声对少丹说道:“吴越妹子还活着。”
少丹点点头,两人推门进去。只见朱禹辰仍坐在床头,两日不见,竟消瘦了好大一圈,他怀里仍抱着裹着被褥的吴越,见两人进来,只略略点点头。
少丹向吴越看去,只见她面色比前日愈发苍白,两片嘴唇已无半点血色,眼看人也只剩下一口气,少丹心头一酸,忍不住便想放声大哭。
婉儿正坐在桌边一把椅中,手中拿了一条青湖绉帕子抹着眼泪,那眼睛红肿着,显得形容颇为憔悴。
见两人进来,婉儿眼睛一亮,忙问道:“大兄弟,你们可找到了那救命仙草了么?”
少丹面色凝重,摇了摇头,小雨道:“我们找了两支百年老参,我连夜熬了一支,且让吴越妹子先喝了再说。”
婉儿大喜,忙对朱禹辰道:“人参可续命,公子,我来喂妹妹喝下。”
小雨打开包袱,小心翼翼地取出那还冒着热气的半碗参汤,婉儿起身去接,说道:“姑娘,给我吧!”
朱禹辰低声道:“还是我来吧!”
说着便自己接过碗去,从桌上一只碗中取过一只干净小汤匙,舀了半勺,送到吴越唇边。
可吴越牙关紧咬,哪里喂得进去,少丹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小雨对朱禹辰道:“让我来试试。”
朱禹辰略略点头,将吴越身子向外移了移,小雨凑上去,伸手在颌下一捏,只见吴越嘴唇果然张开一条小口。
朱禹辰大喜,忙将那勺参汤喂下去,可这边勺中汤还未喂完,嘴角已将那汤溢了出来。
少丹心中一凉,连参汤都喝不下去,只怕没救了。
婉儿见此情形,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泣道:“若是可以,我情愿拿我这条命换了妹妹的,只求老天让妹妹快快醒过来。”
声音凄凄哀哀,闻之动容,小雨却听得心头一阵毛焦火辣,心里忖道:“你这女人,半点法子也不想,便只会在旁哭泣,好不令人讨厌!”
却听朱禹辰道:“婉儿,这一日你也累了,先回屋去睡一会罢!”
婉儿哪里肯走,她摇着头呜咽道:“让我陪妹妹走完最后一程,我这当姐姐的。”
话没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这时天已开始泛白,少丹走到窗前,怔怔看着东方天空一点点亮起来,心便一点点沉下去,真是希望这天永远便这么黑下去。
他想要回头去瞧吴越,却不忍见她眼睁睁地死掉,只得呆呆站立。
便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啸声,少丹抬头,望见西边天空飞来一团黑影,那黑影先是个小点,随后越来越大,片刻便已看清,赫然是只苍鹰,只见它展着三尺宽翅,正在头顶半空盘旋。
少丹此时哪有心情理会这只苍鹰,却听身后脚步声响,朱禹辰已快步走来。
朱禹辰走到窗边,向天空一望,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将右手食指横在唇上,口中发出一声长啸,远远地送了出去。
那苍鹰听到声音,在空中盘旋一圈,便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朱禹辰伸出一只手臂,那鹰便稳稳停在了他手臂之上。
只见这鹰比寻常老鹰大出一倍,双目如炬,它收下翅膀,目光扫过屋中众人,嘴里发出咕咕之声。
小雨瞧它脚上缚着一只黑色小包,便好奇地问道:“咦,它脚上有东西!”
朱禹辰也不作答,从它脚上取过那只黑色小包,又从怀里摸出两根肉条,喂到那鹰嘴里,说道:“塔吉古丽,你辛苦了!”
那只叫塔吉古丽的鹰一口将两根肉条吞了下去,再咕咕叫了两声,朱禹辰轻抚其背,叫道:“走!”
他手臂向前一送,那鹰凌空而起,在空中盘旋一圈,便又向西北而去。
小雨好奇追问:“包里是什么?”
少丹隐约猜出几分,只觉胸口怦怦直跳,他扯了扯小雨衣袖,示意她别再打岔,小雨见朱禹辰仍不回答自己,当下撅起小嘴。
朱禹辰打开小包,只见里面装了五株枯草,叶已黄透,根却是鲜绿的。
小雨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火麻草!”
朱禹辰略略点头,淡淡道:“正是!”
小雨与少丹对视一眼,均面露喜色,小雨转念却一拍脑门,叫道:“糟了,我外公没跟我讲过这药材如何用法!”
少丹脸色一变,问道:“你外公留给你的那小札上可有记载?”
小雨一怔,摇头道:“那本小札已让我翻了上百遍,里面却没有这火麻草!”
见少丹沉吟不语,小雨道:“我这便回去再瞧瞧,兴许我看漏了。”
说完一跃便到了房门,正要去拉门,朱禹辰道:“不必了,请姑娘去找些黄酒来。”
小雨朝他脸上瞅了一眼,只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当下应了一声,便跑下楼去。
一会小雨回来,手中果然拿了一只瓶子,里面装了大半瓶黄酒。朱禹辰从身上取出火折点燃,将那五株枯草放在火上引燃,放在桌上那只空碗之中。
只听噼噼啪啪一阵声响,那火麻草顷刻便燃成一堆灰烬。
朱禹辰烧尽火麻草,打开黄酒瓶,倒出少许在那灰烬上,用小汤匙调匀,舀起一勺,送到唇边。
众人屏声静气,生怕吴越再吐出来,可这次一勺汤水喂进去,却无溢出半滴,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