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孩子......”
白景玄再次将她抱到自己的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道:“盏盏,回神了。”
木盏盏的手,无意思地搂住了他的腰,眼神依旧迷离,“孩子.......”
“盏盏不必担心,有朕在。”白景玄联想到她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忽然便要做母亲了,想来心中应该是有些害怕的。“你会好好的,孩子,也会好好的。”
却不知,木盏盏心中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尼玛,自赏心园落水一事之后,太医给她诊了脉,说是她的身子原本就不大好,这次落水又受了寒,将来在子嗣上怕是有些困难。且,都说是药三分毒,而每次跟白景玄完事之后,都会要赐下的那一碗避孕汤药,对身子也是有损的。
想要调养还她的身子,就只能停了那药。
太医将此事跟白景玄禀报之后,他思量了片刻,便点头应允了。
那之后,两人也滚过多次的床单,却一直相安无事,木盏盏便忽略了此事。
哪知,这次偏偏就中了彩了。
她是该赞叹那太医本事真好,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把这破身子调养好了,还是,怀疑他的医术,当初根本就是误诊了?
白景玄本就子嗣稀少,断不可能下令除掉这个孩子的,也就是说,这孩子,是养还是不养,决定权在她手上。
要命,这感觉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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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上书房。
李太傅照例让人起来背诵昨日留下的功课。
白渊是第一个被叫到的。
昨日的功课,是《论语》之中的句段。从容的起身,干净利落的背完,没有一点儿磕绊,白渊近段时间以来的表现,都是如此。
这让李太傅觉得很是震惊。
跟之前那个只爱好花鸟鱼虫,上课只会的捣乱的四皇子相比,如今的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才华气度依旧比不上大皇子,但这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他的进步,已经很大了。
第二个被叫起来的,是大皇子白奕。
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而已,但那痛身的气度,谈吐举止,却是无人能挑出毛病来的。这,便是陛下最为看好的儿子,他最得意的门生!
最后,是白景玄唯一的女儿,安玉公主白雅玉。
不同于男孩,在大夏朝,对女子的文化水平要求极其的低,即便是公主,也不例外。于是毫无意外,小公主没能很好的背诵完昨日的功课。
李太傅不仅没有摇头叹息,甚至还夸奖了她几句。
白雅玉咬着牙坐下,恨恨地瞪了旁边的白渊一眼。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比不上大皇兄,但之前的时日里,一直都有个白渊陪着她垫底,却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如今,白渊忽然有了进步,她能看得出来,太傅是真心在夸赞他的,而非是对自己那种习惯性的安抚。
忽然之间,被一个身份不如自己,又不得任何喜爱的,甚至年纪比自己的还小的孩子越了过去,这令自小被人捧在手心溺爱着长大的小公主心中很不舒服。
于是,每次温习完功课后,愤恨的瞪上白渊一眼,便成了小公主每日必做的事。
时间缓缓流逝。没一会儿,今日的授课便结束了。
白渊收拾好了东西,便要离开。按照惯例,今日,他便又能去舞袖阁了。
正要走出上书房的门,却被一个小小的身子挡在了前方。
“小四,不许走!”娇软中,含了些许怒气的声音响起。
白渊懒得理会,伸手拨开白雅玉的手,便要离开。
被他这种不理睬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的小公主,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咬牙道:“小四,你这么急,不就是想急着去舞袖阁那个什么修仪哪儿吗,哈哈哈……可惜啊,人家不要你了!”
白渊步子离去的一顿,回头看她,眼里压抑着怒气,“皇姐,乱嚼舌根是要下拔舌地狱的!”瑞瑞说过,不会不要他的。
白雅玉也不过是比白渊大上一岁多一些,到底是被拔舌地狱给吓住了,不过,她随即便镇定下来,凑到白渊眼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哼!我才没有乱嚼舌根!你还不知道吧,昨夜便有人到母后宫中禀报,我当时正好在,便听到他们说那个什么修仪,怀孕了!怀孕了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就是她不久之后,便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以后她就不会再喜欢你了,画像什么的,也只会给她的孩子了!哈哈哈,你不久就会再次成为没人要的孩子了,哈哈哈!”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笑声,无一不显示出她的幸灾乐祸。
“你……”白渊被她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却终究没敢动手打她。
之前,他有一次为了一只小兔子,跟白雅玉大打出手,明明最后他是伤的比较重的那个,结果却是是太傅说他不懂谦让,让他在课上罚站,父皇只是责令他给白雅玉道歉,回到长信宫时,丽妃又罚他面壁思过,后来,又被大皇兄私下收拾了一顿......
这事,他跟瑞瑞说过,她告诉他的事,在你还小,没有本事保护自己,同时又没有大人能给庇护的时候,不要去招惹白雅玉。等你将来长大了,或者是有人能够护着你的时候,再清算从前的帐......他当时不大懂得这话的意思,瑞瑞便耐心地给他说了很多事例,一直到他懂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