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企图加俞寒微信,却被变相拒绝,现在又让人填表,总有种一环套一环的感觉。
洛林远决定一会俞寒把表格填完以后,他就叫小熊记下来,自己绝对不要看,非但不看,还要锁进柜子里,免得他没忍住诱惑,伸出罪恶之手。
俞寒接过表格,四处看了眼,寻找方便挨着写的桌子。
会客的茶几太矮,趴着写不大方便。
洛林远说:“来这边写吧。”
小熊忙去找笔,洛林远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钢笔,递了过去。
俞寒拿着表走过去,办公桌对面也有一张客人的椅子,洛林远就跟没看见,又或者当下看着俞寒朝他走来,脑子里就少了根弦般,他拉开了自己的园长皮椅:“坐这吧。”
小熊愣了,等洛林远反应过来也恨不得咬掉舌头,只能事后找补了一句:“那把椅子坏了,坐不稳,我这把坐着还舒服点。”
俞寒勾起唇角,弧度很小,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他自然地落座在洛林远的位置上,接过对方手里的笔。
递笔时指头相碰,洛林远动作极大地将手抽回,往后一缩,俞寒嘴边的笑意消失了。
洛林远背着手,揉了揉自己的食指,那里仿佛有温度残留,让人眷恋。
俞寒快速地填好了表,然后将表推到洛林远面前:“填好了。”
洛林远拿起来,看也不看就收到一边的文件夹,面上挂着客气虚假的笑容:“谢谢你对鱼……我们绘园的信任。”
俞寒没理他,起身离开办公桌,捎上芋圆直接走出办公室,头也不回。
小熊跟了上去,主动送他们到门口。
待她去而复返,就见园长手撑在窗台上,伸着个脖子朝下望,很是依依不舍,听到她进来的动静才转身过来,尴尬地咳了一声:“辛苦你了,下去忙吧。”
小熊:“园长……”
洛林远紧张地等她后话,心想这丫头该不会看出点什么来吧,也怪他,表现得确实有点明显。
小熊:“这一单算我的吧,加工资吗?”
洛林远:“……”其实讲道理应该算我的,但看你是年轻人工作又勤恳的份上,就算你的吧。
洛林远大方点头,小熊乐呵呵地离开了办公室,没心没肺,完全不在意洛林远刚才的异样。
小熊一走,洛林远就把手放到了文件夹上,打开,在回过神来时,已经将俞寒的资料看了第一行了。
他猛地把文件甩了出去,受惊过度,左手打右手,嘴里叨念着不行不行,不能看。
洛林远纠结地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最终败给了男人的劣根x_ing,心想:我就看看,不记住。
洛林远从地上恭敬地捡起了那份表格,从头看到了尾,意外地发现芋圆是单亲家庭,没有母亲。
表格上填写的陪课家长,竟然是俞寒自己!
俞寒要来上课了?!俞寒没有妻子?!他老婆去哪了,离婚了吗?洛林远捏着表半天,转头就看见电脑屏幕反射 的自己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俞寒没有老婆吗。
洛林远放松往后一躺,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溜溜地转了一圈,还不够,又转了一小圈,小熊进来的时候,正正好撞上洛林远在那里转圈圈傻乐。
小熊将后厨的采购表格交给洛林远:“笑什么呢?”
洛林远扶稳了摇晃的皮椅,装模作样地敲了会键盘:“没什么,下午我要出去谈个合作,这里交给你了。”
小熊:“行,对了,俞渊这个孩子安排到哪个班?”
洛林远:“一班。”园长室出门就能看见的那种。
小熊出去跟一班的杨老师交代去了,洛林远在微信上联系合作方,他最近在合作一个科普艺术节,组织鱼缘的学生去参观昆虫摄影展,拓展思维,还要布置作业,为之后的比赛做准备。
他太忙了,自从开起这个绘园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他来c.ao心,硬生生被逼出了许多技能。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比他在国外的日子强。
跟合作方约定好见面时间后,洛林远接到了一通跨国电话。来电人是林舒,林舒不太懂关心人,问候的方式也简单粗暴,问他还有没有钱。
洛林远选择回国创业时,林舒大力反对。他按着林舒的要求在国外读完艺术大学,刚毕业那会,林舒有意要带他进入她的圈子,还将他介绍到一个画廊工作。
谁知道洛林远安分在画廊工作了两年,突然要回国创业,还是去c城。
c城有不少旧人,林舒不让他回去,洛林远就自己收拾着行李,办好护照,买张机票,说走就走。
林舒发现时,他都在国内租好公寓,准备创立绘园。林舒便给他卡上转了一笔钱,倒没回国来捉他。
不怪林舒这样事事安排,铺路给洛林远。
只因洛林远刚去美国的第一年就交友不慎,差点被人在酒杯里放了毒品。幸好那次被突击检查,洛林远才没喝下那杯酒。
但也进了拘留所,验尿验毛。
林舒过来保释他时,脸色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次,却没打他。自那以后,林舒就找人盯着他,盯得很紧,甚至到干涉他交际圈的地步。
其实洛林远也知这件事有他自己的问题,他刚到美国时满腔悲愤,只觉得人生无望,自暴自弃。
被人带着玩,去参加不同派对、酒吧,那段时间洛林远连课都不上,日日宿醉。
要不是差点出事,说不定他会堕落得更厉害。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