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瞧了小半盏茶功夫,才把澄纸以镇纸压下,面色也显得温和许多。任丰年顿时便觉着,他真是十分像学堂里的先生了。她记得,当时外祖的几个学生,给他挨个递字帖的时候,老头子的表情也是这样。
写得好了,便撸撸胡须,神色温和怡然,这写得不好了,便要蹙眉,抓抓胡子,吹胡子瞪眼再叫人重写。
任丰年想了想,便觉得自己好歹这月算是过关了,也不必再怕他又拿字的事体教育她不好生修身养性。毕竟陛下确实是十分敏锐了,一点点小疏忽,他都能一眼看得出,她总是很担心自己挨骂。
任丰年有些同情那群臣子,写奏折的时候有个三心二意,不当回事的,以陛下的锐利清明,大约也能瞧得出。
他们这日子过得还真是苦,不但要揣测上意,还要为了圣人豆灯寂夜地认真习字,大约过得比赶考的学子还心累些。
又过了一月,任丰年便听婉清说,昭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