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股凌天灭地的威势一压,呼吸凝滞,脖上似有千斤重,齐齐低下头去,更有甚者膝盖一弹,纷纷跪倒。
好在这股气势只维持数息便节节衰弱,恢复成向天游本身的修为模样,否则那些筑基境的仆从,恐要丧命。
阿柔躲在池深背后,心有余悸,但又暗生窃喜,贴在自家少主耳边夸赞向天游的厉害,却不料嘴里谈论之人陡然朝这边看来,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言。
尘埃归于平寂,道贺声渐高渐浓,便是主峰长老与各位峰主也再不敢有小觑之心,纵然不知向天游在落凡石中所经何事,但不妨碍估量他无量前途!然而不动峰一下收取两枚落凡石,倒让氛围愈加紧张,可惜接连几日,都无人再出风头,遗憾之外,倒令底下的仆从生出许多希冀来。
转眼凌尘台上修者少了将近半数,待轮到池深,不动峰只剩向天游坐镇,令羽早早走了。池深满怀希望上去,垂头丧气而回,他与多数人一样,连试炼资格也未能得到,只摸了摸小石子便结束了。
原本池深也非争强好胜之人,只是十元尊府独一无二,便是他也不禁神往,更不消说向天游是必然能去的了,一想到此沮丧之情满心满腹,几乎要溢出身外,显得他极其消沉。
罗千比向天游更能体会这种心思,顶着众人艳羡神色拍他肩道:“每一枚落凡石蕴含的试炼皆不同,或许你摸的那一枚中设下试题的元尊,他看你不顺眼罢了,也没什么。左右万复归那儿多的是,吴云和我正打算回去试试手气,你与我们同行更好。”
池深j-i,ng神一震,也顾不得是否麻烦了罗千,满口应承下来。此事说定,池深仍驻足观望,待云渺云流二人出结果后,三兄弟才跟随向天游一道回了不动峰。云渺将池深唤至一边交代道:“小弟,你一去鸱吻之巢闭关多年,父亲和母亲思念日盛,前些时候传了话来,令我们三个务必回家一趟,说有要事当面告知。”
池深十分珍惜家人,纵然这一切并不真正属于他,闭关之时也不曾将云谷等忘记,当即点头应下:“既然落凡石一事已了,明早我们便出山。”
向天游意欲陪同,但他方脱离试炼,正当感悟的最佳时机,池深笑拒道:“上一次是父亲过寿,你去了也就去了,这一回只是家事,你非要凑那热闹做什么?还嫌我父母兄长瞧不出破绽来么?”
向天游对这话十分介意,拧眉道:“你怕了?要我说知道了最好!我倒不愿再装什么大师兄好哥哥,谁又能左右我?”
池深有片刻愣神,然后醒悟,心道,是了,哥哥受落凡石影响仍未消散,恐怕他此时心态依然唯我独尊,这么一来,我更不能叫他同我一道回家去,若是和爹娘的脾气迎头对上,决然要碰的没有转圜余地。
“我自然不是担心这个,只是看父亲催的急,应当是有正紧事,母亲也确实思念的紧,左右你闭关我也不能打扰,不如趁这时间回去陪一陪二老,也不耽误接下去的行程。”
向天游对这解释方才满意,次日池深带着阿柔与二位兄长汇合时,云渺身旁多了为秀美的温柔女子,碧色罗裙,落落大方,见了池深盈盈一笑,唤一声云少主。云渺见池深疑惑,未语脸先飞红,池深顿悟,开怀打趣道:“原来是好嫂子!”
这一说倒闹了两个大红脸,云渺斥道:“没个正形,要叫秦姑娘。”
池深笑道:“不过早晚的事,提前喊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