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还心存积怨,从前是我不懂事,这几年长大不少,合该本多出去闯荡,更可况如今要事缠身,不得不走,想要回家随时都可。只消母亲多多保重,你安好,我就放心,至于说我么,吴云在外会护我平安。”罗千神情淡然,心口相应,宁千影感受的出,渐渐止了哭声。
“爹、娘,好弟弟,你们放心我,回去罢。”
罗千自十岁进万府,五年里就连万虚川名字也鲜少叫,更遑论认他做爹,可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今日他这一言,前尘往事尽数揭过,人在外,心系家。既如此,宁千影也没什么不好放下的了,含泪点头道:“好,好,你什么时候要回家了,提前捎个话回来,给你备下好吃的。”
罗千情知要宁千影先回头绝无可能,只能自己狠心先走,腿肚一夹万技马道别:“就送到这罢,走了!”说罢当先跃出,绝尘而去,吴云“驾”一声随后跟上,向天游与池深缀在后头,身影渐行渐远……
山路s-hi滑狭窄,女弟子白衣胜雪,健步如飞,来至石府外层,上报道:“不动峰大弟子携友求见掌门。”
此女声音低婉,石府内却立刻传出人言:“请进来罢。”
“掌门千寿,飞弧关仗义相助,向天游在此谢过。”向天游打头,池深三个随后一揖,真诚写过。
此间池深与罗千吴云都是第一次见蒹葭掌门真容,方妙生有一对如剑斜眉,一袭玄衣,上无花纹,头发高高竖起盘了个简单发髻,用一根凡尘青木挽住,英姿飒然,更胜男子三分。
“客套话不必说,向天游,本座观察你时日良多,对你性情略晓三分,若只是单纯感谢,你不会特意面见我,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向天游不卑不亢,淡笑道:“我原也不打算绕弯子,地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四个不论去哪儿都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一点儿私隐也没了,归根结底还是修为太弱挺不直腰的缘故。左思右想,还得像掌门讨个清净地苦修几年。”
方妙微感讶异,不解道:“主峰深渊确实是个提升修为的好地方,但蒹葭的规矩,向来只有掌门及长老能入内,给你和云深大开方便之门,难保令人心动摇,叫其他弟子生出不满。更何况这儿还有两个外人,其中厉害你应该知晓。”
“掌门智者千虑,也有失察之时。”向天游摇头轻叹,“主峰再好,我也不能越了规矩,今日所求,乃是借定海珠一用,去鸱吻之巢一趟。”
方妙笑意陡沉,眼中两道j-i,ng光如电闪过,气势一抬道:“那倒不如在主峰修炼了,好歹我为蒹葭掌门,给首席大弟子开个方便之门也不是不可,但定海珠事关重大,倘若你们在鸱吻之巢出了岔子,要我如何向门内上下众人交代?”
向天游早料到她一番心思,决心不改:“弟子冒犯,敢问掌门是否已炼化定海珠为己用?”
方妙单眉一挑,也不隐藏:“定海珠在圣元器中也算佼佼,至今仍在摸索。”
“那便是还未受认可,”向天游丝毫不卖面子,直言不讳,“恳请掌门给弟子一线机会,当日云弟未曾炼化定海珠尚且顺利打开了水天传送阵,倘若他此番还能和定海珠心神相连,在不交付j-i,ng血的情况下前往鸱吻之巢,那也未必不能尝试。”
池深见提及他,踏上前两步道:“鸱吻之巢深藏海底万年,其中财富无法以数计,白白置放着岂不可惜,大师兄与我一日为门内弟子,终身牢记恩情,弟子强则蒹葭强,这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此话颇中方妙红心,她略一沉吟,退步道:“也不是不可,但只你们四人进去不行,须得带上我选出的二位长老。”
池深神色不动,暗自佩服道,哥哥又说对了,掌门果然要派人跟随,一来是为监管,二来论对蒹葭的忠心,总归是老人更多。“料想鸱吻那许多宝物,去的人自然是多多益善。云深厚着脸再向掌门求一求,我有两位兄弟,也在不动峰座下修行,这一回想带了他们同去。此为私心,若是坏了规矩,还请掌门千万不要答应,免得弟子好心成了祸害。”
方妙爽快应答道:“定海珠是你取回,云渺云流二人是你亲兄弟,若不答应岂非显得本座无情。你们打算何日出发?”
云渺云流二人放眼蒹葭不论是身份还是修为都实数普通,方妙脱口说的一字不差,可见他对池深观察至深,池深心头一跳,面上却忙拜谢过,向天游答道:“只等掌门选出剩下的人即可。”
三日过后主峰深处,丛林叠翠,烟霞漫天,有方妙并两位主峰长老护着池深一行二十人,隐于暗处的蠢蠢欲动之兽皆不敢轻易袭人。
要细说这二十人,不动峰占了四位,其余七峰则皆是一位长老与一位大弟子这样二人,再加罗千吴云两个,正好是四手之数。
有关定海珠得来真相,蒹葭上下只主峰之人并八峰峰主知晓,未免人多口杂就连八峰长老也未告知,因而其余七峰十四人只当令羽格外关照不动峰座下,倘若他是让喻庄和白舟来也就罢了,偏偏是籍籍无名的云渺三兄弟和不知哪里冒出的两个外人,哪个大弟子心中能服气?故而两帮人站的泾渭分明,关系好坏一看便知。
焦海峰首徒首先按捺不住,越过自家长老冲方妙